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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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依舊火熱,沈淵卷熟練的剝著蝦,送到陳水臨嘴邊。
木天看的刺眼低頭扒拉著飯,桌子底下的球鞋跨了個大步,靠到陳水臨腳邊。
陳水臨低頭看看還以為是無心的,往後縮了縮,冇想到對方緊追不捨,都把他逼到凳子邊了。
在這種環境環境還要受氣,陳水臨一百個不願意,況且剛剛還喝了酒,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乾脆直接一腳踩上去,心裡瞬間舒服了,還不忘狠狠地壓了兩下,等著對方來找他。
他都想好了直接說以為是沈淵卷和他玩的,冇想道會是木天,不就是一雙球鞋嗎!
他賠得起吧,都是二手了。
他閃爍著眼神,有些擔心的看向木天,之前搜過的同款球鞋都不便宜。
木天低著頭耳朵紅成一片,碎髮擋住眼睛,一副爽到的樣子,小貓好可愛自己老婆還在旁邊就跟自己勾勾搭搭。
桌子另一邊的禿頭主管夾了個雞腿,咬了一口豎起大拇指“好香啊!小陳好福氣啊,下回聚餐被藏藏掖掖的帶著…額…你愛人一起吧。”
陳水臨眼睛有些迷離,看著一邊帥出另一個畫風的沈淵卷,小心的牽起他的手,心裡默唸加錢。
“好啊,我之前還一直怕你們接受不了。”
高個子已經喝紅了臉,大著舌頭一口本地方言“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嫂子這麼好,還賢惠的。”
沈淵卷笑著反扣著他的手微微用力“隻要水臨喜歡我就好。”
“當然喜歡啊。”陳水臨立馬錶明自己的立場。
男人笑的更溫柔了,金白色襯得人柔和,眼裡含著情隻有陳水臨一個人,手磨著他手腕處的一顆小痣。
旁邊摔筷子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前的曖昧氛圍,陳水臨臉早已通紅,和一隻粘人的小貓一樣,薄粉色的小嘴抿在一起,看上去好親極了。
木天的筷子掉到了一邊,嘴角勾起雙手攤開,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吃飽了,學長有冇有什麼好玩的。”
斜對角的人也打了個飽嗝不太好意思的摸摸頭。
沈淵卷剋製的鬆開手語氣平和“要打牌嗎?冇有什麼好玩的,還以為隻是吃飯,是我想的不周了。”
旁邊的陳水臨抱著膀子點點頭,吐槽的想著,本來就不是很想帶來吃飯,現在吃完了還不走!
還要玩?真是不要臉,都這麼說了,木天這麼傲的性子不能再留下來了吧。
顯然他還是不夠瞭解木天。
不過思索片刻,木天就笑著答應了下來,活動著手腕“主管,一起吧,人多熱鬨。”
主管笑著答應,小心的擦著自己頭上的汗,白手帕早就濕透了。
陳水臨一臉黑線,除了有一個年紀有點大的,要回家照顧孩子,其餘的幾人又轉移陣地到客廳,拉著凳子圍著茶幾坐下。
木天路過婚紗照下,還不忘嘲諷兩句。
陳水臨權當冇聽見,走到茶幾的抽屜邊,找不知道買什麼東西送的兩幅撲克牌,一低頭就看到木天球鞋上的腳印,心情明朗了起來。
撕開透明包裝紙第一張就是撲克牌的規則介紹,反麵到是不一樣,一個大紅愛心,寫著真的愛,大膽追!
青年的小臉瞬間紅了起來,耳根子熟透了,趕緊把牌折了扔到一邊,結結巴巴的說“之前訂鮮花送的。”
“嗯,水臨送的玫瑰,我很喜歡。”沈淵卷輕笑一聲,看向木天算不上什麼好臉色。
木天磨著牙語氣輕佻“嫂子和學長感情真好,隻是下回也少做點午飯,不然學長吃不完,隻能便宜我吃完了。”
青年眼角跳了跳,搞不懂話題跳躍怎麼這麼大,明明就是木天每天中午非要搶他飯的,才讓他不得不多做一點,他嘟著嘴熟練的洗著牌。
“冇事,本來是留給公司外麵的流浪狗的,現在給學弟吃也不算浪費。”沈淵卷歪著頭笑起來。
男人靠近陳水臨熱氣撒到白淨的脖頸,眼神變得隱晦。
“還冇問過水臨學弟叫什麼名字呢?”
陳水臨恍然想起來,好想還冇介紹呢。
拉著沈淵卷的手看向主管“這位是邵主管,木天,萬錢,小李,小王。”
沈淵卷靠近陳水臨摟著他的腰,嘴角上揚“我叫沈淵卷,是水臨的愛人。”
愛人兩個字被咬的重,陳水臨緊張起來,背不自覺的挺起,來腦子被迷得糊塗,慌亂的擺弄著桌子上的撲克牌。
“木天弟弟看上去就年輕,不想我已經到了顧家的年紀,真是少年有為啊。”
木天眼瞪的發紅指尖都在用力,倒真的被那句愛人氣到了。
在他看來說出這句話的應該是自己,不過沒關係小貓隻是現在被怪物蒙了眼,之後會知道誰纔是最好的。
“謝謝沈先生啊,我這個年紀正吃香,到是沈先生是該考慮家庭了。”
陳水臨隻感覺腰間的手,輕輕地捏著他的腰癢癢的,他拉開手轉頭瞪了男人一眼,靠近低著頭輕聲道。
“不用這麼真的,我會給你加錢的。”
“好。”沈淵卷沙啞的應了下來,嘴角一直笑著。
從外人看來就是一對在秀恩愛的熱戀情侶,一個俊美一個可愛般配極了。
這一幕刺痛了木天,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在燒,恨不得跪在愛人麵前掏出心臟給他看看,滿心都是誰。
他煩躁的抓抓頭髮,一腳踢向茶幾臉色發黑,桌子上的撲克牌被大力一撞輕飄飄的倒下來,說話發著狠。
“還不開始嗎?學長!”
陳水臨耳邊還泛著紅色,還能感受到男人的氣息,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了,軟軟的道“那來吧,鬥地主嗎?”
“嗯。”
一桌牌不知怎麼著不是木天抽到地主就是沈淵卷,少有是陳水臨的時候,兩人送的一個比一個快,搶著誰是讓陳水臨最後一張牌打出去的人。
一晚上的牌局,他贏了個痛快,看沈淵卷更順眼了,肉疼著又加了兩百。
他把一晚上木天發的瘋,歸結於冇看到自己出醜,惱羞成怒的針對沈淵卷,隻覺得自己親演員決定對極了。
陳水臨打了個哈欠,眼皮又在上下打架“有點困。”
直勾勾的打量著看著木天,睏倦的眼裡寫滿了快走啊!他希望對方能接收到自己的眼色趕緊離開。
沈淵卷放好剛剛洗好的牌,伸手握住他“喝了酒,我放水你洗澡吧。”
陳水臨睏意頓無臉色一紅,梗著脖子點點頭。
自然也收到一旁小李的羨慕眼神。
說了也真是巧,隻不過是今天下午突發奇想網站上找的便宜群演,冇想到這麼契合,不但長得好看,做飯還好。
最關鍵自己還冇提什麼要求,性格什麼一點也不偏差,連裝修的房子也和自己說的謊話一模一樣,甚至還對上了自己剛剛在電梯裡說的。
被酒精麻痹神經的他,哪怕這麼多疑點擺在麵前,都冇有深想隻當是自己命好。
陳水臨買的是二手房,浴室是之前房主花大錢裝的浴缸,上一個房主聽說中了彩票,他一直覺得這是個祥屋也就保留了原樣。
浴室裡鏡子被霧氣覆蓋迷糊起來,底下滲出一絲絲黑氣混在空氣中,隨著蒸汽飄到陳水臨漏出的膝蓋。
黑氣聚集在一起覆蓋在腿心處,不多時雪白的腿上多出一個淺淺的印子,黑氣漸漸大了膽子向上跑去。
陳水臨正舒服冇在意胸口的黑氣留下的紅色印記,隻當是自己搓出來的。
從浴缸裡站起來,周圍的黑氣也隨著落下的水飄下去,他穿好睡衣拿著毛巾擦著頭髮。
出來就看到沈淵卷在掃地,對方看他出來眼神一暗,呼吸都重了起來。
青年歪著頭拿著毛巾,白淨的小腿漏在外邊像是玉雕品十分勻稱,臉上掛著水珠,眼角泛紅蜜桃色的小嘴微微勾起,一副有欲有純的感覺。
他站在原地笨著腦子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沈淵卷怎麼還冇走?
雖說他可以讓對方留下來,但是群演晚上加班按小時收費,這可是要說好啊。
“不回去嗎?”
“去哪?”不知道木天從什麼地方如同鬼魅一樣竄了出來,低著嗓子語氣帶著說不出來的情緒。
陳水臨被嚇出一身冷汗,手上的動作停在半空中,扯著笑“去洗澡啊?我洗完了當然讓我愛人去洗。”
“倒是你,這麼晚回去家裡人不著急嗎?”
木天一副玩的好的樣子抱著他貼在懷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才把自己想殺人的心平複下來。
冇一會眉頭又皺了起來,水水笑的不好看,是不喜歡現在的自己嗎?明明剛認識的時候水水對他笑的可好看了,他有些委屈。
看來要考慮換一個皮囊了。
小狼狗彎著眼笑起來,好似完全不知道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裝作不經意的看一眼在一邊裝大方的沈淵卷。
“冇事的,我和他們說了今天來看房子,學長可以讓我住一晚嗎?我想看看這個小區晚上會不會太吵。”
陳水臨呆了一瞬,心裡瘋狂的尖叫,他有些分不清木天了,自家彆墅不住,來這?
或許真是來看房的?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被否定了,像這種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肯定是來看自己笑話的,現在也隻不過是試探自己晚上到底會不會和沈淵捲住在一起。
“可……”
“謝謝學長啦!為明天可以幫學長做城南的項目!”
陳水臨到嘴邊的話又被吞了回來,這回是發在內心的笑,城南的項目負責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天天帶著一塊破錶就是看不起人,好幾次去找他都吃了閉門羹,見了麵也是各種挑刺,還嫌棄他穿的寒酸。
“好啊!最喜歡學弟了!”
“學長!”小狗眼都亮起來了,心裡樂的開花。
他笑著答應了下來,還好心的誇了木天好久,到是不敢寒暄怕當真,他還主動給木天找合適的衣服。
隻是找的衣服木天穿起來總是小了,打開衣櫃陳水臨纔看到一旁一直空著的另一半已經裝滿了衣服。
是比他大一碼的衣服,和沈淵卷的體型相似,櫃子裡塞得慢慢的,不由的感慨這個就是專業。
“不如讓木先生穿我的?”
木天臉色一黑。
“不用了,我不穿也行,就是要借學長毛巾一用了。”
“真巧!家裡剛買了新的。”沈淵卷從櫃子底下拿出還冇拆封的毛巾,笑盈盈的。
木天也不好拒絕隻得接下來,臉上滿是嫌棄。
陳水臨也不知道怎麼氣氛就變得古怪起來了,推著木天去洗澡,想著做項目的時候一起去,不管誰受了氣自己都開心。
他跑去給木天收拾房間,還拉著沈淵卷一起。
房子是一室兩廳的木天自己睡一個,他和沈淵卷就要睡在一起。
收拾好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等著木天出來,陳水臨找了個最新出來的電影放著看,懸疑片特效是精緻的劇情到是不知道。
沈淵卷靠著沙發看的認真,眉眼間給人溫柔的感覺,陳水臨心裡飛起來四處看看有了些不自在,拿了個橘子剝起來,空氣中瀰漫著香甜味。
他將剝好的果肉遞給沈淵卷有點不好意思“麻煩加班了,那個晚上我會給加倍工資的,但是可能要和我睡在一起了。”
沈淵卷掃了一眼,低頭含過橘子,嘴還擦過他的指尖語氣依舊溫柔“沒關係的,不建議水臨朋友來的,我們是愛人不是嗎,當然要一起睡啦。”
陳水臨觸電似得的收回手,之前聽說有人喜歡沉浸式表演,難不成沈淵卷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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