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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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冇有太多事，下午放學趕在正常點。祝南絮早早的收拾好了東西在樓下等林一柔出來。
除了星期一要穿校服，其他時間都是正常著裝。祝南絮昨天報道領完還冇有洗，想著帶回家洗一下。走的時候有些泛熱便脫了攬在胳膊裡站在外麵等人。
此時，正是學生多的時候，過了許久，形形色色的學生經過她身邊，校園裡已經變得有些空蕩。她往樓上看，五班還冇放學。
一排木椅旁的欒樹果開的正浪漫，祝南絮往樹下走近。紛紅一片，她想起之前讀史鐵生書中的欒樹，“一半站在夏天，一半站在秋天。”
祝南絮看的正沉迷，身後有腳步傳來。
“南絮。”
她回頭看到人揚起笑容。
穆嘉跟江明望站在身後。
穆嘉在教室內等的也無聊，正好撞見靠在教室門外的江明望，兩人一起出了教學樓，便看見了樹下的場景。
男生看著祝南絮抬腳走到她對麵挑眉，“認識一下，江明望。”
她心裡還想著上次偷笑被當事人抓包的事，尷尬一笑：“祝南絮。”
“知道。”江明望淡淡點頭。
祝南絮：“？”
穆嘉噗呲笑出聲，向前挽住祝南絮，“不是，江明望你這打招呼方式也太突然了吧。”
男生撇她一眼站在身旁，“懂什麼。”說完又看了一眼二樓竄出的人影，“終於放了，他們班主任第一天就這麼變態麼。”
“就是，這麼一對比，老何真是好人啊。”穆嘉說。
祝南絮附和的點點頭。
“南絮！”
林一柔一下樓就看到她，匆匆跑過來。身後跟著程思成和裴徹。
“太變態了，太變態了。”林一柔邊走邊喊。
祝南絮盯著姑娘笑。
穆嘉自來熟：“你們老班是那個邢慧吧？”
林一柔走近狂點頭，“對啊，就是這個變態的女人。”
邢慧，教英語。在本部初中的時候，她跟林一柔就聽過不少傳聞，高中每一屆的學生都怕她，但也有個一致的現象，她帶過的班級本科率總是全校最高的。
“穆嘉，我同桌。”祝南絮跟林一柔介紹。
“我叫林一柔，以後又可以多一個好朋友了。”
微風吹過，臉頰旁的碎髮揚起，三個女孩看著對方笑容綻放。
程思成在一側喊了一聲穆嘉。
祝南絮下意識看過去，在程思成一側的男生看了一眼手機微蹙了蹙眉，然後下一秒關了螢幕拿在手裡，正不緊不慢往這邊走，她眨了眨眼，下一秒男生邁著長腿經過麵前，隨意斜挎在他肩上的書包帶子輕柔地刮過手中校服外套一處，她整個身子一瞬間緊繃，呼吸滯住。
穆嘉跟兩人告彆往前去尋程思成。
祝南絮跟林一柔說著話跟在後麵。
她聽到穆嘉開口。
“他們兩個不一起回嗎？”
“他們去西繁街找王瀝川，有事要處理。我先帶你回家，等會再去找他們。”
“好。”
兩個男生出了校門往左徑直離去。
祝南絮被林一柔挽著向右走小路，趁著說話的空隙不經意間回頭，那件黑色短袖的主人逆著光，指間猩紅一片，風吹過來，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她的眼睛，彷彿站在這都能聞到淡淡的煙味。
下一秒，背影在街尾拐角處消失，她舒了一口氣，這幾分鐘的路程對她來說倒像是走了一個世紀。今天，她都有些看不懂她自己。
裴徹和江明望到西繁街的時候，看到對麵路口躥出一波人。兩人對視了一眼，加快了腳步。
“還敢開門，泡老子的女人，老子讓你看看是什麼下場。”
“不是我說，大哥，你好歹也換句話，天天都聽膩了。”
“小子，狂是吧，信不信我現在斷你一條胳膊！”
兩人剛走到網吧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的聲音。
裴徹率先扯門簾走進去，江明望跟在後麵。
“斷哪條？我幫你。”裴徹嗤笑。
身後的江明望像冇骨頭一樣靠在一旁牆上盯著對麵三四人。
“哪跑來的小子，勸你彆多管閒事。”一個寸頭男盯著闖進來的裴徹語氣低劣。
裴徹無聲地抬眼，唇角一勾，隨即撚了煙，往前一步一步走，最後停在寸頭男麵前。
他微微地弓下身子，天生的個子優勢。他還未說話，那股壓迫感震的寸頭男頭皮一陣發麻。
“胳膊可以給你，但我要你兩條腿來還，要試試嗎？”裴徹一字一頓道，那雙陰鶩的眼睛裡此刻滲著寒意。
寸頭男雙腿不自覺發顫。
“阿徹，兩條腿輕了，還是眼睛吧？”江明望隱匿在陰影下開口玩味道。
王瀝川雙腿翹在收銀桌上，一隻手假裝掏著耳朵：“彆，我看還是耳朵吧。”
“你......你們給我等著。”寸頭男哆嗦著。
說完又往後踹小弟大罵：“滾啊。”
王瀝川站起身揮手道：“哥幾個，不送了啊，慢走。”
三四個人狼狽的出了網吧。
裴徹低眼從口袋摸出藍色煙盒，又點燃一隻，兩腿隨意跨開靠躺在沙發上。
江明望也一併坐了過去。
王瀝川摸了一下頭看著兩人，“去吃點東西？”
江明望瞧他一眼，裴徹未動。
“不是，兄弟你們........”王瀝川捉摸不定。
裴徹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用手指彈了下微弱的火光，開口的嗓音帶了點沙沙的低啞：“認定了？”
“嗯，你看我像開玩笑麼。”王瀝川站直身淡淡開口。
裴徹嗤笑，“行，算男人。”
江明望開口：“那孫子後麵老大是談濱，之前那事就一直記恨阿徹，你這事冇這麼簡單解決。”
王瀝川：“.......”
網吧裡安靜了好一會，半響裴徹淺咬著菸蒂淡淡開口。
“你讓熟人給談濱遞個話。”
“說什麼？”
網吧昏暗，一根菸抽完，裴徹盯著繚繞的煙霧，雙眸輕眯：“明天我會在老地方等他。”
“阿徹！”王瀝川和江明望同時喊出聲。
“要想徹底結束隻有讓他見到我，你這網吧以後還開不開了？王叔現在剛做完手術，哪裡不需要錢？”
王瀝川癱了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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