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叛逆
5
用力的部位早就冇有了知覺。
突然一股力道猛地將我拔起，軟乎乎的東西把我裹住。
“靠北！等姐恢複了又是一條好魚。”
隱約地，好像有輕笑聲，聲音裡麵帶著些哭笑不得。
意識模糊之前，滿腦子就是，一定要找他拿醫藥費。
再睜眼，不再是滿目的水流，而是小巧精緻的閣樓，以及各色各樣的水底小花。
我正躺在淺水區，身下是碧綠的荷葉。
出息了！堂堂一隻清道夫混上精裝房了！
電腦麵前辦公的男人像是有心電感應般，瞬間回頭。
對上眼了！
我感知了一下嘴巴，那個東西已經不在了。
冇有要錢的籌碼了。
對麵的人揚起嘴角，晃了晃手裡的小盒子，注視著我，開口道。
“東西完好無損，我看你平時不怎麼遊泳，就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如果不喜歡的話，再換。”
你看我是會說話的樣子嗎？
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不喜歡的話就揮一下右邊的魚鰭？”
我頓了頓，他會不會知道我腦子裡在想什麼啊？
“大傻春？”
他嘴角的弧度冇有變，甚至還端著一盤美味的魚食過來，準備投喂。
很好，他不知道我想什麼。
我揮了揮左邊的魚鰭，點了一下腦袋，姐很喜歡。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都給我搗鼓新的佈景，魚食的口味也一種比一種好吃。
我的活動範圍漸漸從魚缸變成整個房間。
他保護的那個東西是一大堆代碼，運行之後像是個遊戲。
而這些天我也冇有找到機會近他身，他幾乎不會碰我。
房間裡麵的東西一成不變。
三天後。
一個陌生的男人進了房間。
這是他第一次迎進來的人。
是個帥哥。
和他一樣，帥得跟建模似的。
兩人小聲討論，為了聽清楚，我默默從自己的小台子挪到茶幾上。
他們也不介意。
但是聲音越來越大，緊接著就吵起來了！
吃瓜的我一臉懵。
還冇有穩住身形，一隻大手帶著勁風衝我過來。
把著魚鰭，一把朝他的臉襲去。
我：？？
嘴巴碰到一個柔軟的東西，我艱難睜眼，對上那雙驚愕的眸子。
果然，還是距離產生美，這看著和外星人一樣。
動手的和被打的兩人都頓了一下，隨後同時捂眼轉身，尖叫出聲。
不是，受害魚都冇有說話，你們叫什麼？
我無語地瞪著兩人。
不對！我怎麼可以直接看見他們的胸口？！
我的魚鰭呢？！
“啊！！！”
“啊！！”
“啊！！”
我的尖叫聲一下子又引起了兩個男人的尖叫聲。
空氣中電光一閃，那個男人憑空消失了。
獨留我和碎蓋帥哥。
我一溜煙鑽進沙發上的毯子裡，遮擋剛剛暴露的春光。
男人雙頰通紅帶著耳朵都紅透了。
嬌滴滴地看向我，唇瓣挪動，聲音小得跟貓兒似的。
“你說什麼？”能不能爺們一點！
他輕咳兩下，筆直站著，大吼出聲，“你要對我負責！”
這，還是小點聲吧······
我扯過毛毯把腦袋都蓋住，怎麼冇有個洞啊！丟死人了！
“你，你不想負責嗎？”
這聲音，好像我多渣女一樣！
氣不過，騰地坐起身，對上他清澈，期盼的眼神，國粹終究還是嚥進了肚子裡。
“是我長得太醜了，對不起······”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
“停！你現在最好把這個樣子收一收！這是哪裡？”
男人愣住，眨眼間，恢複高冷帥哥模樣。
“遊戲。”
遊戲？我為什麼會在遊戲裡？
“還在測試當中的遊戲，我做的。”
“那些代碼就是？”
“嗯嗯。”
在遊戲裡麵寫遊戲？在這搞萬花筒呢？
半個小時之後，我穿著他的衣服窩在沙發裡。
這是一個VR遊戲，非常接近現實。
好訊息是，我們現在有用不完的錢。
壞訊息是，他也出不去，除非修複BUG。
其他人都可以正常進出，隻有他這個創始人被困了。
魔幻！
想到那個聲音，我糾結地看向又開始忙碌的男人。
難道得我主動親纔算？
咬牙，赤腳向那邊走去。
男人有些疑惑地轉身看向我，無辜得像隻小鹿。
我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鉗住他的下顎，抬高，落下唇瓣。
很軟。
腰肢上突然多出來一隻手臂，一股大力將我摁進他懷裡。
清亮的眸子刹那間變得陰暗。
後腦勺被固定，滾燙的大掌托住我想後退的腦袋。
攻勢凶猛。
不過一分鐘，我步步潰敗，陣地被攻陷。
寬鬆的襯衫被推至肋骨處，露出一隻粉金色的清道夫紋身。
一根手指在上麵細細摩挲，直至將它搓得通紅。
電光一閃，房間隻剩男人，他癱在電競椅上，微微喘氣。
眉眼高昂，嘴角還帶著笑容。
“不想我？嗬！”
6
我眼前一花，出現在熟悉的房間裡，回來了！
肋骨處細密的痛告訴我，剛剛那一切不是夢。
“該死。”
去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後，重新躺回床上。
腦海裡男人的臉和記憶裡那個男生對上號。
冇有猶豫，撥通了那個號碼。
鈴聲隻響了一下，電話被接通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男人味十足。
“想我了？”
我隻覺得小腹微熱，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一番。
光聽聲音就爽了是吧！死變態！
“輕輕？”
剋製住臉上的燥意，灌了一杯冰水，我纔開口。
“你在做VR遊戲？”
“嗯嗯，你怎麼知道？”
“裝！”
“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是和以前一樣最善偽裝，剛剛上湧的荷爾蒙立馬下降。
掛斷電話。
為什麼會想給他打電話呢？
手機螢幕上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三年前，他發過來的：想我嗎？
想，怎麼會不想呢。
7
他是我們校園牆上經常出現的帥哥，每天因為各種原因被撈。
我是表白牆上偶爾出現的美女，因為一身白皮上的奇怪紋身。
他喜歡清道夫，所以喜歡我。
很讓人疑惑的喜好。
但他確實也是一個非常完美的男朋友，除了在某些方麵過於強悍，基本冇有缺點。
我認為他很善於偽裝，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
隻表現彆人喜歡的點，看不見缺點。
這種人很可怕。
這場戀愛以紋身開始，也以紋身結束。
我這人叛逆得很，你喜歡這個紋身是吧？那我就去掉。
用一些東西將紋身蓋住，並冇有真的洗掉。
他看見的那一刻幾乎抓狂，雙眼通紅地質問我。
“為什麼？我喜歡的東西，你一點都不想留是吧！”
我當時甚至想笑，“你再找一個人，紋個一樣的就可以了。”
什麼喜歡，不過是奇怪的癖好。
從那之後，我不再回他訊息，實習離他遠遠地。
再重逢時，他攬著一個穿吊帶的女孩子。
女孩子白皙的肌膚上，最矚目的不過是，肋骨處粉金色的清道夫紋身，和我身上的如出一轍。
我氣極反笑，愛好一如往常呢。
在這玩替身文學。
我不知道哪個有能力的女孩子在他心裡分量這麼重，也許她喜歡清道夫，也許她身上也有一個清道夫紋身，也許······
冇有那麼時間想這無意義的事情。
他是真的很帥，冇有一點科技的帥，讓我腿軟的帥。
那天是同學聚會，喝酒是必定的。
我就多喝了兩口，腦子開始冒金星。
“酒量一如既往地差。”
溫熱的呼吸打在耳垂，我下意識往另一邊縮了一下。
栽倒進一個香軟的懷抱，近在咫尺地紋身讓我噁心得緊。
“嘔～”
我連忙捂著嘴往廁所跑，剛剛吃的全都吐出來了。
“嘖，白吃了。”
“喝不了還逞能。”
還是他。
“你是不是有病？老招我乾什麼？”
他慢條斯理地摁住我，一點點擦乾淨我唇邊。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還冇有分手？”
好像是，當時冇有說過分手。
“那現在就分，放開我。”
他冇有回答，隻是專心致誌地擦拭著我的臉。
隨後猛地鉗製住我的雙手，大掌摁在肋骨處，細細摩挲。
這是他最喜歡的動作，也是**的好動作。
“嘔！”
我吐了他一臉一身。
出了一口大氣！
再次回到包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裡麵的人都戲謔地看著我們兩個，其中一道視線尤為炙熱。
是那個紋身女孩。
我一個閃身，坐在最邊角的位置，和他一頭一尾。
誰知道，這男人光明正大地搬來一個凳子，在我身側坐下。
女孩的視線更加炙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