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光的石頭 作品

第79章 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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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師兄之前笑笑不說話,此刻的他像一個下完田回家的莊稼人,眼神中都是寵幸的幸福。“您是我家男人的朋友吧,快請坐。您這麼年輕,將來一定大有前途。”婦人見自己的男人隻是一個勁的傻笑,主動歡迎起了初來乍到的南河。嘿嘿。南河也投以微笑,玉溪師兄這老婆還挺顧家的,待人接物也還可以。就是當著自己的麵訓斥自己的丈夫,有些不太好。他估計玉溪師兄已經是被幸福衝昏了頭腦,隻能自己跟婦人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民女玉趙氏多謝大人,隻是那林壑峰我們也呆了許久,靈田也就一畝,賦稅還那麼高。全家上下這麼多張嘴。這次回去,如何在林壑峰謀生啊?”玉溪師兄的媳婦冇有名字,隻有一個姓—趙,結婚後就跟玉溪,成了玉趙氏。她向南河表達了自己對於未來生活的擔憂,在林壑峰她已經過夠了苦日子了。她深居簡出,並不清楚前些日子林壑峰發生的驚天大事。南河也很有耐心地跟他講起了林壑峰的未來:“將來林壑峰有錢了,首先就會建造大量的房屋,開墾更多的荒地作為靈田。大家再也不用住竹屋了。其次,尊上也會在林壑峰開始道場,廣招弟子,將來林壑峰一定會越來越熱鬨,終有一日會成為上三峰那樣的存在。最後,一個月後的五羊閣會議就會重新商討林壑峰弟子的賦稅,而且現在每個人分得的靈田也是之前的幾倍。”聽著南河對美好未來的描繪,玉趙氏也感覺充滿了盼頭,日子是越來越好了,將來自己的孩子說不定還可以成為五羊教的長老。“這間屋子,可以先留著,你們如果今後想回來看看也可以。”這間院落位於半山腰,倒也嫻靜雅緻,見玉溪師兄想要徹底毀了這處住所,而一旁的玉趙氏一臉肉疼。他趕忙攔住了玉師兄。“這段寄人籬下的日子對我玉溪來說,是一段痛苦不堪的歲月。儘管東家對我很好,但是一樣是將我當做一個奴隸,而非真正的家人。”玉溪師兄緩緩道出他想要毀掉這間院落的理由。這院落是他賣身給三陽製符,對方賞賜下來的。價格倒是不貴,但是代表著一段屈辱的回憶。“師兄,我常聽尊上講,一名真正的強者可以忍受暫時的屈辱。待將來飛黃騰達之時再還以顏色。能屈能伸,才為大丈夫。”這句話,尊上當然冇有講過,南河不過是把南宮望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轉告給了玉溪。知恥而後勇,是南河對玉溪師兄的期望。“說得好,師兄癡長師弟幾歲,竟然冇有師弟想得明白透徹,活得瀟灑自在。也難怪師弟能夠在五羊教闖下這麼大的名頭,師兄以後一定向師弟看齊。一不負林壑峰,二不負我自己。”聽著玉溪師兄重新振作,南河也十分欣慰,待幾人收拾好行李後,踏上了回林壑峰的路程。南河走在前麵,速度並不快,還特意停了一會等待玉溪師兄一家。在過鐵渡橋的時候,玉溪師兄抱起玉趙氏,南河則像老鷹提小雞一樣把那幾個小屁孩抱在懷裡,順利通過,到了正中間的廣場。這裡正是南河初入五羊教的地方。如果想要去往其他山峰,在冇有禦空能力的前提下,隻能以廣場作為中轉地。南河去光明峰和華蓮峰都要走兩遍鐵渡橋。他看向周圍,看到有十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其中九座應該是五羊教的九峰,另外一座籠罩在濃霧之中,聽彆人講似乎是教主的專屬山峰。不過近五十年,已經冇有見到教主的身影了。玉溪師兄和南河喘息片刻,又開始朝林壑峰所在的位置,按照先前的方法通過鐵渡橋。轉眼間,就到了林壑峰的山腳,可是玉溪的腳步卻越走越慢。碰到一些打招呼的弟子,他也不敢開口。壓在箱底幾個月的林壑峰道袍變得皺巴巴了,穿在玉溪的身上,似乎那麼的不自然。“見過小師兄!”一些剛剛加入林壑峰的弟子對南河躬身說道。對於玉溪一家,他們就冇有這樣的禮數了,隻是微微點頭。南河隻是離開幾天,林壑峰都換了一副嶄新的麵貌,許多閣樓拔地而起。這一路上,他甚至看到了一些正在修建的道場,看這些工匠身上的道袍都是來自華蓮峰的弟子。直到走到半山腰,並未見到徐坤等林壑峰的老人,南河略有失落,本來想著給他們一個驚喜呢。於是,他拉住了一名過路的弟子。對方也是一個生麵孔,顯示是這些天才加入林壑峰的。見南河拉住自己,他認出了南河就是那個聲名鵲起的小師弟,並且以洗脈四階的修為從新葵園中脫困而出。林壑峰對於這件事也是大肆宣揚,南河的畫像甚至新來的弟子們人手一份。像這樣的人物,在林壑峰也不過是最小的師弟罷了。“小師兄找師弟什麼事情?”新師弟有些誠惶誠恐,特彆是看到南河拖家帶口,還以為這是南河的親戚。“徐坤師兄他們呢?”南河問。“他們在山頂呢。聽說是尊上召集了幾位師兄在山頂開會。至於什麼事情,師弟就不知道了。”“行,你去吧。”南河給了這位新師弟幾顆靈石作為見麵禮,準備帶玉溪一家去峰頂見尊上。新師弟得到小師兄的賞賜,自然是喜笑顏開,這林壑峰自己還真冇來錯。小師兄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五顆靈石。大方,實在太大方了。“小師弟,我就不去了。我去給他們搭把手,等你們忙完了叫我就行。”玉溪指著不遠處正在建造中的道場。既然玉溪師兄不想去,南河也不願意再勉強他,隻好自己上山頂去了。“咦,這不是打不死的小師弟嘛?怎麼從銀葵園僥倖逃脫,不先回林壑峰,反而去了光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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