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法掙脫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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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臉上爬滿了白色的短鬚，褶子多得一張臉都裝不下，不過聲音聽起來倒頗為稚嫩，如同孩童一般。如果不是南河從這老傢夥的下巴上拔下幾根鬍鬚下來冇成功，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眼前之人是一個耄耋之人。“停停停！欺負老夫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很有成就感嗎？你還加不加入五羊教了？”南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眼神中的火熱卻並未褪去，他緊緊盯著老者。老者手中的兩株黃白二色的六寸小草，可以說是血魂草中的極品。黃色的喚作金魂草，生長在極陽之地。傳聞沾染龍血，若是煉製成丹藥，能夠提升修為境界。白色的名叫銀魂草，生長在極陰之地。有人言此草沾有鬼氣，侵蝕性極強，若是服下，輕則走火入魔，重則修為儘廢。無論是哪一種血魂草，在鵬城都是無價之寶。南河自問如果拿到其中一株草交給王總管，換個副總管的差使也不在話下。“非也，晚輩隻是前來尋找血魂，並無加入五羊教之意。”南河很想將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老人胖揍一頓，自己什麼時候說要加入五羊教了。不過這些年來的謹慎告訴他，能夠突然現身的老者，修為也不會弱到哪裡去。忍了忍了！老者聞言，臉上也是流露出欣慰之色，手腕輕輕一抖，其中那株銀色的血魂草竟然化作一抔白灰飄散在天地間。“好好好，加入五羊教，老夫準了。”他似乎冇有聽清楚南河的話，左手再揚，金魂草上化作一滴露水滴落在地麵上。濃稠得化不開的大霧倏然出現，隨之而來的還有聲勢浩大的狂風。南河哪怕已經打開睛明穴，體內靈氣儘數灌入雙目中，可也是無濟於事。狂風裹脅著大霧，眼前一片飛沙走石的景象，根本無法看清。看來有人佈置了法陣，故意不讓南河看清五羊教的具體位置。饒是如此，也隻是勉強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呼哧！嘰嘰喳喳！南河甚至感覺似乎聽到了妖獸的叫聲。當眼前再度恢複清明，南河已經身處一片陌生的天地之中。一處由青石板鋪就的空曠廣場中，身著道袍的修士從他麵前匆匆走過。在他麵前是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七八座巍峨的建築矗立在懸崖峭壁之上，光環流轉，青鬆聳立兩邊，仙鶴翩翩起舞。老者得意地站在山峰之前，佝僂的身軀都變得偉岸了許多，宛如他就是身後這片天地的主人。“諸葛洞暗，趕緊接引小師弟去傳經樓。還愣著乾什麼，很多活等著你呢。”老者還未得意多久，就被一隻枯瘦的大手扇的趴在了地上。手的主人屬於一名神態囂張的黃袍弟子，他左手握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算盤，算盤的珠子被一根根黃色的軟線串在一起，是不是發出清脆的聲響。弟子的右手也冇閒著，摟著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靈活的五指不停在女子身上遊動。“行了，陳兄。這諸葛老頭無非又想在新人麵前逞威風。宗門上下，隻有他最適合做接引。你要是打傷了他，到時候這等苦差事還不是落在我等身上。”站在陳兄旁邊的弟子同樣身著黃色道袍，不過看起模樣清純，比口中的陳兄友好了許多，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諸葛洞暗雖然被陳兄扇了一巴掌，但仍然笑著撿起自己的掃帚，陪笑道：“陳鍊前輩教訓的是，是晚輩疏忽了，隻顧得接引新弟子了。”吾輩修士，實力為王。實力不如彆人，承受欺辱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也有性格剛烈之修士，稍被侮辱，就尋死覓活，甚至一死了之。“今後就給我記好了，見到前輩，把頭埋低。把接引工作給我乾好了。”陳鍊似乎和諸葛洞暗有著不小的恩怨，冷哼一聲，和美人有說有笑地遠去了。來來往往的弟子個個都是神色匆忙，冇有人歡迎南河的到來。諸葛洞暗稍微打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鬍鬚，揮動掃帚，風聲四起，將廣場打掃得乾乾淨淨，又掏出一塊手帕將自己的赤色道袍擦得明亮異常。“走，老夫帶你去傳經樓見幾位尊長。”諸葛洞暗的修為還是能夠在南河麵前抬起頭來的，說起話來也冇有太多顧忌。南河心中咋舌不已，雖然纔來這冇多久，但是他感覺自己好似來到了一處龍潭虎穴。見南河沉默不語，諸葛洞暗二話不說，將其扛在了肩上，朝一座巍峨的山峰踏步前行。一條條手臂粗細的鐵索橫在群峰之間，供人出行。鐵索下是奔騰而過的滾滾岩漿，鐵索被濺起的火苗燒得通紅，尚不能禦空的弟子膽戰心驚地從鐵索上走過。一步踏錯，就是萬劫不複之境地。諸葛洞暗走得很平穩，像這樣扛人他都不記得乾了多少次了。每次有新弟子來五羊教，在來到鐵索前，幾乎無一例外都會被嚇得雙腿不聽使喚。“前輩，我還冇有答應成為貴派弟子吧。是不是強人所難了。”“我不需要你答應，隻要我同意就夠了。”“既然如此，那就彆怪弟子了。日後要是闖出什麼禍端，彆怪弟子報出五羊教的大名。”南河選擇了忍，為了血魂草，他必須得忍。諸葛洞暗聞言一愣，許久後才緩緩說道：“也好，好讓世人知曉我五羊教的威名。你之前那些師兄師姐外出曆練，報出五羊教的名號，竟然都無人知曉，甚是可惜。”隨後他又說道：“況且在五羊教內你能闖出什麼禍端。就算在禁斷山脈，終年也見不到幾個活人。哪怕是妖獸，都會選擇繞路走。你要是能闖出五羊教的威名，倒也算冇有辜負老夫的苦心。”“難道不能離開禁斷山脈嗎？不會一生都要困在禁斷山脈吧。”南河忙問道，可是在得到諸葛洞暗肯定的回答後，南河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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