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報複的第一步：找範曉天的弱點。
根據之前得來的資訊，我知道範曉天給自己立了個“高富帥”的人設。
這麼大的重點不會抓，估計我期末隻能等著掛科了。
“學姐，你和範曉天處了這麼長時間，他是不是表現得很像一個富二代？”我開門見山。
梁藝施沉吟了一會。
“是的。大一他剛開始追求我，就送了一款價值不菲的香水，之後也冇少送昂貴的口紅和包包。”
“可據我所知，範曉天父母在2020年年底，纔在我們老家縣城買了房子，算算現在還處於還貸款階段，應該給不了他那麼多零花錢纔對。”
梁藝施聽完，表情微微愣住，像是在回憶什麼。
“其實我們家家教還算嚴格，我父母，尤其我那個小舅舅，從小就教育我要樹立正確的金錢觀。和範曉天在一起之後，我勸過他不要再給我送那些禮物，他當時冇有聽。後來我實在感覺不好意思，就也開始給他買差不多價位的禮物，為此還被我小舅舅給教訓了好幾次....”
學姐的敘述，讓我很快就想到兩個問題。
那個時候，範曉天的錢從哪裡來？
剛開始家裡可能還勉強負擔得起，後來呢？
我陷入沉思。
梁藝施繼續道：
“不過，我給範曉天買的那些禮物，就冇見他用過一次。每次問他，他給出的回覆都是‘女朋友送的禮物，當然要好好儲存起來’”
保管？
可我送給他的那件昂貴的Polo衫，怎麼會出場率那麼高？
他要是真有錢，會一直穿著前女友送的名牌衣服？
“範曉天有可能偷偷做兼職嗎，學姐？”我問。
她搖了搖頭。
“冇有。他的生活其實很單調，除了上課、忙學生會的事情，偶爾和同學打球，其他時間幾乎都和我待在一起。”
這就奇了怪了。
家裡條件一般，不做兼職，專業也不是金融、計算機這些高熱門專業，那支撐他冒充高富帥的那些錢，到底從哪來？
我總感覺他的錢來路不正。
梁藝施很明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我們去查他的錢從哪來！”
“他錢的來源有問題！”
我倆異口同聲道。
相視一笑後，梁藝施搭上了我的胳膊。
“小怡，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偷笑。
“學姐，在你的一再規勸下，範曉天是不是很長時間，都冇給你買昂貴禮物了？”
她點了點頭。
“那距離你們在一起一週年紀念日，還有多久？”
“還有...五十幾天，我們去年聖誕節在一起的。”
“那你這樣...”
我貼上她的耳朵耳語道。
我打算炸範曉天一炸。
範曉天既然冇有彆的渠道可以找錢，那這錢，大概率就是從他平常接觸的人事物那弄來的。
他是班級的班長，兼任學生會外聯部部長。
外聯部那是用來乾嘛的？拉讚助的。其中外聯部的秘書處更是相當於古代掌管錢財的戶部。
要說範曉天冇想過利用這個身份渾水摸魚，我可不信。
學姐伺機而動。
她告訴我，學生會的會長，是她的發小，不過兩人在高三那年鬨翻，已經整整兩年冇有再搭理對方。
這一次，為了調查範曉天的事，她決定拉下麵子找對方賣個可憐，讓他幫幫忙。
我們開始分頭行動。
在那一個星期裡，我也冇有閒著。
範曉天說，學姐送的禮物都被他收藏起來了。
可我越想越覺得他不可能乾出這種事。
於是我扭頭問室友，如果一個普通的學生手頭緊，但是他手上又有很多不用的東西，會怎麼做。
“掛某魚啊！”
欣欣給出的答案讓我靈光一閃。
我想，範曉天有冇有可能，是把那些東西放在某魚上了？
梁藝施學姐的家境非常不錯，大概率不知道某魚的存在，如果範曉天真賣了禮物拆東牆補西牆，她也看不到。
我立即給梁藝施打了一通電話，她當即表示會著手去查。
幾天之後，梁藝施告訴我，範曉天的確將她送的禮物放到了某魚售賣。
早期的售賣記錄雖然已經冇有，但最近賣出去的名貴球鞋等物件，卻還冇來得及刪，點進主頁還能看到。
有了這個發現，梁藝施對接下來的事情就更顯得小心謹慎。
紀念日的前三天，梁藝施給我發來一張截圖。
聊天記錄中，梁藝施隱晦暗示範曉天送她的那款古馳包包，官網售價26000，這不是普通學生能承擔的價格。
範曉天要證明他愛梁藝施，這禮物就必須得送，那就隻能在五十幾天裡想法子去搞錢。
我在後方窺伺，學姐在中間推動，而她的發小學長則利用身份之便，在學生會充當“內應”。
冇過多久，梁藝施就約我在學校咖啡廳見麵。
她告訴我，她知道範曉天的錢是怎麼來的了。
過去的時候，梁藝施的對麵站著一個高個子男生，正是在開學典禮上發過言的學生會會長。
隻不過會長的表情，此刻絕對稱不上是友善。
“你是豬嗎？看不上我就算了，怎麼挑來挑去結果挑上了這麼個渣男？”
看到梁藝施瑟縮著肩膀的樣子，嗯，我發誓，我什麼都冇聽見。
我走過去的時候，會長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
梁藝施的眼眶微紅。
“你來了。”說著將一遝表格放在我麵前。
那是一張社團活動經費申請表。
冇待過學生會，我看了半天，冇怎麼看明白。
梁藝施便給我解釋。
“這裡麵的很多活動，其實完全用不上那麼多經費，甚至不用經費都行。因為學生外出的午飯、交通那些亂七八糟的費用，一直都是學生自己承擔。也就是範曉天入社小半年後，經費才蹭蹭漲了這麼多。”
她這麼一解釋，我就懂了。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
每次活動多批一兩千的經費，學生會有十來個部門，每個部門一週最起碼會有一兩次活動，去除那些真正需要用到錢的活動，範曉天就保守估計薅走了最起碼十來萬的資金。
“學生會一直都冇發現範曉天這個BUG嗎？”
一直沉默的會長說話了。
“範曉天大一的時候，就已經和當時的外聯部部長有了曖昧關係，甚至私底下還和秘書處的人左右逢源。那兩人彼此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一直幫忙頂著，三個人平常表現得都十分認真負責，冇人懷疑過他們。”
我撫了撫額頭。
這個章魚精。
就該用剪刀將他的腿一條條地剪下來！
言歸正傳。
“可我怎麼感覺，範曉天這一年多以來用的錢，不單單隻靠著外聯部，以及在閒魚上拆東牆補西牆？十幾二十萬再多，買幾個奢侈品就冇了。小怡，你之前說範曉天父母在你們老家縣城買了房子，那房子現在還在嗎？”
梁藝施問。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倒是可以讓我爸媽幫忙打聽打聽。
不過不管他們家房子在不在，靠著做假賬，私自挪用社團經費，這事要是被捅出去，也夠範曉天吃點處分了。
保留好所有調查到的東西，我和學姐一起去找了上一屆外聯部部長，以及秘書處的那位乾事。
兩個人見到梁藝施這個現女友，似乎都心氣不平。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冇幾句話，便被我們炸出了實話。
當然，對話全程都開啟了手機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