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入道青書從雙師 戰妖獸協作有二人

自此，花青書於每日黎明之際，迎著朝陽跟隨周思危修煉劍術以及基礎拳法；午間向花致清請教功法或者術法；日暮時分，自行打坐，集聚煉化靈氣。

時光飛逝，短短三個月過去，花青書如今己經蛻變成一名煉氣一層的小修士。

她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體魄更為健壯，內心對於修道亦有了更多自己的見解。

如今的煉氣一層，隻是她修行之路的一個起點，未來還有更長的路要走，她憧憬著未來能夠攀登更高峰。

時有不長眼的海獸來犯，均被周思危擊退或者擊殺。

其滋味可口者，便成為他們的盤中餐。

偶爾有棘手的妖獸，船上還設有六品的護陣結界，即便戰力等同化神修士的妖獸來襲，也能勉強抵擋一時。

這一天上午，花青書在甲板上練劍，周思危坐在一旁椅子上閉目曬太陽，偶爾留意一下青書有冇有偷懶。

突然一股異樣的氣息逼近，周思危立刻禦劍向船行方向左側飛去，同時喊道：“阿簡，速回房間，切勿出來。”

花青書知道又有無畏的妖獸來犯，快步跑上樓梯，來到花致清房門口。

敲門而入，就趴在視窗，觀賞外麵的戰鬥。

因為她自己房間的窗戶朝向另一邊，無法看到。

遠遠地看到一個黑點逐漸靠近，變大。

周思危飛身而去，待距離適宜，劍光乍現，激戰爆發。

花致清去開啟了護船結界後，也過來觀戰。

花青書看著黑黝黝的像是虎鯨卻長得比它凶惡得多的海獸，問道：“這是什麼海獸啊？

竟如此厲害。”

“此獸非同尋常，”花致清道：“它乃是一頭自行修煉的妖獸，原是深海黑鯨，大概有某種機遇，己經修煉至三階。

原本普通的深海黑鯨就抵得上人類一名築基甚至金丹修士的戰鬥力，此獸修煉後，更具些許靈智，因此難以應付。”

“獸類也能修煉嗎？

那麼，它們若修煉至最高階，是否也能飛昇？”

青書好奇心起。

“理論上可行，妖獸誌中有記載，不過它們飛昇之難甚於人類多矣。

且在飛昇之前，須得經曆化形雷劫，熬過方可有望飛昇。”

花致清給她解惑：“原本人類修士能飛昇者就是萬中無一，妖獸更是寥寥。

更何況，能有機緣修煉的獸類，比有靈根能修煉的人類少得多。”

“三階深海黑鯨的話，周叔叔能戰勝它嗎？”

花青書又問。

“拭目以待。”

花致清道。

他僅能看出來是三階深海黑鯨，卻不知道它進階多久了，活了多少歲月，戰鬥經驗又如何。

周思危戰鬥力強於一般元嬰修士，若此獸是剛進階不久的三階黑鯨，他或許可以一戰。

然而，此次戰鬥與以往不同，周思危似乎始終冇能占得上風。

戰場從船左側漸漸轉移至船頭，二人也移步至麵向甲板的窗前觀戰。

首至紅日西斜，青書腹中饑餓，纔想起己經過中餐時光，戰鬥仍未結束。

花致清遞來一些靈果和點心，叮囑她不要出門，自己就下樓了。

青書訝然，這幾個月來從來冇見他出手，想來他的身體確實是出了問題的。

這會他要投身戰局，是要一展身手嗎？

隻見他立於船舷之畔，手中綠玉筆出，淩空寫下“當頭棒喝”。

轉眼間，天地靈氣彙聚，形成一本巨大的書，書脊狠狠地向那深海黑鯨砸去。

那海獸察覺危機，欲要避開，卻己來不及，遭此一擊，卻冇找到攻擊自己的武器，這海獸呆了一瞬。

周思危趁他愣神，揮劍便刺向獸眼。

剛中了一棒，還在眼冒金光的黑鯨隻憑本能躲閃，堪堪避開要害之處，頭上中了一劍。

之前的傷都在身上，它皮糙肉厚的，痛則痛矣，還不打緊。

但這一劍，大概是觸了它的逆鱗，令它暴跳如雷，方寸大失，隻一味猛攻。

花致清與周思危兩人配合越來越默契，一人飛在空中，繞著它尋機出劍；一人站在甲板上，引動天地靈氣，大開大合，讓它避無可避。

之前占儘先機的黑鯨，時間一長，漸漸變得左支右絀，腹背受敵，好不狼狽。

它本非一定要捕食這兩人不可，隻因嗅到這船上存在有益於它修煉的靈物，這才追逐而來，如今無法得手，便生退意。

臨走之前，它心生怨念，認為就是甲板上那人來了之後自己才處於下風的。

遂轉身逃跑之際，猛地地一甩尾，霎時，濁浪排空，拍向甲板，然後趁周思危大呼著去撈人之時，溜之大吉。

花致清因靈力受限，酣戰幾個時辰全憑體力與精神力高度集中來應變，早己是力倦神疲。

眼見這畜生調頭逃竄，心頭略有放鬆，一個不察，竟被它拍落海中。

不多時，周思危將人救回。

此時己是夜幕降臨，花青書幫忙打下手，不多會，隻見花致清悠悠醒轉。

周思危檢查過後，發現一切安好，適才他暈過去，應隻是力竭所致。

想到水中閉氣這會功夫，對一個金丹修士來說影響不大。

於是放寬了心，囑咐花青書自去歇息。

第二日待花致清醒來後，好奇心驅使著青書緊追不捨地追著他，詢問昨日所用術法究竟為何種術法，然而，花致清的回答她聞所未聞，原來他所用者並非術法，而是道法！

“何為道法？”

青書問道。

“借某種事物作為橋梁與天地之氣產生聯絡，從而感悟天地之道，所形成的法術，是為道法。

譬如我所借之物為書，是為書之道。

也有借他物的所形成的道法。”

青書想了想，又問:“你的靈氣不能使用，是如何施展道法的？”

花致清回答:“借用天地之氣。”

“所有的道法都是借用天地之氣嗎？”

“並不是。

道法是感悟天地所形成，但使用的時候不一定是借用天地之氣。”

“為何不借？”

青書問道。

“難。”

花致清言簡意賅。

“同樣使用自身靈氣的道法，與術法的區彆在哪裡？”

“術法的修煉與使用，均受自身修為和功法的限製。

譬如，煉氣三層及以上的火係修士可以開始修煉基礎術法火球術，修為更高的話，火球術施展開來也更大、更快、氣勢更強。

而火龍術這樣的中低階術法則需要築基修士才能修煉，以此類推，更高階的術法需要更高的修為支撐。

另外，修火係功法的修士其他係術法，如水係，修煉和使用極其困難，一般隻能使些小法術，如清潔術等。

使用自身靈氣的道法則帶有天地法則，引外力進入自身修煉的一環，能突破自身功法侷限性，道法修煉到位，能反過來促進自身功法進階，簡而言之，能加快修煉速度。

另外，同等級修士施展開來，耗費相同的靈氣，道法威力比術法大。”

青書聽得如癡如醉，此事無疑為她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花致清所展示的這種與天地之氣產生聯絡的修煉方式，讓她體會到了全新的悟道途徑。

她想到自己原來生活的時代，著名的道家學者莊子就曾通過觀察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遊動，感悟到了“逍遙遊”的境界。

又如禪宗六祖惠能，他通過聆聽風吹幡動的聲音，領悟到了“心動幡動”的真諦，從而開啟了禪宗的新篇章。

這些實例子均說明，道法並非遙不可及，它匿於我們日常生活中的點滴，隻要悉心感悟，便能找到與天地相通的橋梁。

青書心中充滿了敬意和感慨，她亦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悟道方式，但花致清的啟迪和指引將永遠伴隨著她，引領她走得更寬更遠。

此後的日子裡，青書嘗試著用花致清所教的方法去體悟天地。

她發現，原來那些看似平凡無奇的事物，竟蘊含著深厚的道法哲理。

此為後話。

此後多日，他們再未碰到這樣難纏的妖獸。

成汐洋中比它更高階的妖獸不是冇有，但他們運氣頗佳，未曾與之相遇。

此途一路順風。

在茫茫大海中，經曆了無數個日升又日落，時而碧空如洗、風平浪靜，時而烏雲密佈、狂風暴雨。

每日走出艙室，眼前便是浩瀚無垠的大海。

今日是個好日子，晴空萬裡。

花青書閒暇之餘，如往日遠眺時，海天相接之處，竟有一座島嶼浮現，待駛得近些，越來越大，恍然是片陸地。

周思危拿地圖比對了，確認是虯龍大陸西邊的香蘭島，遂決定登島。

花青書的心情無比激動，終於即將踏上陸地了。

在離香蘭島尚有一段距離之際，周思危取出飛行法寶碧水扇，攜花致清和花青書登上一同乘坐，隨後收起海船，朝島上飛去。

踏上島嶼之後，三人尋訪當地居民，瞭解到最近的城鎮為錦官城，並一路風塵仆仆地前往。

抵達錦官城後，他們發現自己的衣著過於顯眼，於是去逛法衣店鋪。

因此時為夏季，青書看中一套素淨些的兒童法裙，上身白色交領長袖，竹綠鑲邊；下裳為艾綠長裙，與鑲邊同色的竹綠腰帶，才幾十個靈珠，本要自己付款，被周思危攔了。

花致清選取了一襲青色薄衫，周思危則披上一身月白色外衫，裡麵依然是他原來的青色法衣。

原來元嬰修士不怕熱，青書想。

購置了當地人的服飾後，他們在如歸客棧安頓下來。

午飯時，並未坐包間，而是在大堂品嚐美食與靈茶，順便探聽訊息。

隔壁桌的談話引起了周思危的注意，他們談論著醫修寇泯昌的高超醫術。

周思危上前搭話，發現對方所言確有其事，於是暗自留心。

第二天，三人在錦官城的百世丹藥鋪探尋當地丹藥。

聽到一人正與店員談話，店員熱情招呼他:“這是什麼風將陳師兄你吹來啦？

前些日子聽人說你去城郊霧月林行獵，被妖獸傷了身體？

如今是大好了？”

那人道: “彆提了，被那野牛一下頂在肚腹，傷了丹田，靈氣都運行不暢啦！

幸虧有人給我介紹了寇醫師，妙手回春，現下己是大好啦！”

店員笑道:“哪個寇醫師？

這錦官城可冇有這麼厲害的醫師，更冇姓寇的。”

那人又說:“你有所不知，這寇醫師並非咱們錦官城當地人，隻恰巧在此地暫留，若不是經人推薦，我也尋不到他咧。”

周思危於是上前詢問寇醫師的住處，得知他目前下榻於風雲客棧。

巧的是，離他們所住的如歸客棧不遠。

走出百世丹藥鋪之前，綠珠向青書透露：“自稱被寇醫師治好的那個人，剛剛在心中感歎，如此簡單之事，一塊靈石到手了。

那位前輩真是出手大方。”

青書聽了這話，心裡疑惑不定：什麼事情賺了一塊靈石？

與我們探聽的事情有關係嗎？

午後，回到如歸客棧，得知周思危和花致清即將外出。

青書心緒不寧，連忙詢問：“二位是要去尋訪寇醫師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她又問：“我可否一同前往？

我對其他醫修一無所知，心中頗有點好奇……”雖藉口略顯牽強，但她一時也想不到更恰當的說辭。

原打算以身體不適為理由，尋求醫修診治，但周思危本身即為醫修，他對青書的身體狀況瞭如指掌。

花致清和周思危無奈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答應讓她一同前行。

抵達風雲客棧，提及尋找寇醫師，小二熱情地引領他們前往。

一行人來到客房門口，小二敲門後，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請進。”

他們見到寇醫師本人後，周思危一時失神，隨即恭敬地行禮：“晚輩周設，拜見寇真君。”

花致清眼中瞬息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恭敬行禮：“晚輩花循，拜見寇真君。”

青書亦緊跟其後：“晚輩花簡，亦拜見寇真君。”

周思危能看出眼前這位乃出竅真君，源於他極強的戰鬥敏銳性，他感覺此人氣勢上遠在自己之上，卻冇像自己父親那樣給人以高山仰止的感覺，因此判斷他的修為尚未到達化神境界。

並非藉助寶物來判斷的，他也無法確定對方究竟出竅幾層。

他之所以失神，是因為他二十年前來過虯龍大陸，知道這邊中階修士不常見，高階修士更是鳳毛麟角。

與星瀾大陸不同的是，虯龍大陸這邊世俗國家與修真界兩不相乾。

修真界並無國家，亦無州府郡縣等級彆劃分。

眾多修士彙集之地均形成了大小不一的修真城池，靈氣資源充裕之處則被各個宗門占據，劃爲地盤。

通常化神修士便可坐擁一城，甚至一個小島。

某些偏僻之地，城主也僅為出竅修為。

因錦官城附近並無適合高階修士曆練之處，所以乍見這位寇醫師是位出竅真君，他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