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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致清 作品

第1章 花致清還玉鐲絕義,華星晢沉寶物斷情

    

花青書恢複意識後,首先感覺到的,便是呼吸困難,好冷,深入骨髓的冷,彷彿跌入了冰窟,西周濃墨般黑暗。

她分明記得,自己是在走路時看手機被車撞了,那麼現在究竟身處何處?

“青書,青書,你快些醒來……”是誰?

誰在呼喚我?

花青書察覺自己如浮萍般浮沉,無法自控,咦,這是在陰間?

還是在水中?

呼吸愈發睏難,感覺就要窒息了,全身無力,奮力掙紮,終於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眼前朦朧一片,僅有一道微光,自左側透來。

“青書,青書,你終於醒了?”

剛纔那呼喚自己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與光源來自同一方向。

仍覺喘息艱難,胸口悶痛;吃力地向左側轉動身體,她現在看清了,一叢橙紅色的珊瑚枝上,掛著一隻白玉手鐲,鐲子上纏繞著一朵不明材質製成的小綠菊,花心是一顆碧綠色的小珠子,光芒正是這顆珠子所發。

“太好了,青書,你無恙吧?”

嗯,這聲音似乎也是珠子發出的。

“你是……”話未問完,青書腦海中一陣刺痛,突然湧現出許多陌生的記憶……我是誰?

我在哪兒?

昏昏沉沉地,花青書想,哦,我是縹緲公主之女,不為世人所知的那一個。

她,棄我而去;父親,父親曾說過,勿要再喊他父親;我為何要活著?

見花青書眼瞼漸漸合上,珠子急切大喊:“有人需要你,我,我需要你,你必須活下去!”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瞭解我在想什麼?”

青書驚愕,氣息奄奄地問。

“我能讀心。”

小綠珠子回答。

“讀心,你是……誰,怎麼……會……在珠子裡?”

氣息微弱。

“我就是這顆珠子呀!

不行,為何還冇人尋來。

你快將我戴上,我試著傳些靈力與你。”

靈力?

花青書想說,這難道還是一個修仙的世界?

哦,我的父母親皆為修士,就連我自己,今天過生辰剛和姐姐一同測得靈根,也能修煉,這裡本就是修真界。

不對,我是21世紀的大學生,我我我這是穿越了?

恍然大悟的花青書,突然有點小興奮,白白撿回一條命啊!

不用死了,真是太好了,咳,咳咳咳……喜極而泣,卻嗆了口水。

心跳也越來越快,不,還是可能會死!

花青書受這一嚇,彷彿瞬間恢複了些力氣,緊緊抓住旁邊的白玉鐲子,努力戴上。

再看這鐲子,上麵綠珠子的光芒比先前亮了一些,且有越來越亮的趨勢,接著一股暖流從鐲子處傳來,經由手臂遍及全身,讓人舒服得想睡覺。

花青書的眼皮慢慢合上,朦朧中看到一道青色身影向自己遊來。

在沉睡的夢境中,她經曆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一生。

她也姓花,名叫花簡。

在她的記憶裡,她與父親居住在一所清寂的偏殿之中。

院門之外,侍衛嚴陣以待,他們父女二人被明令禁止離院。

平日裡父親都待在大書房裡,研讀古籍,揮毫潑墨,描繪丹青,或者獨自手談對弈,以消磨時光。

幼時的花簡,總是渴望能投入父親的懷抱,父親卻並不怎麼親近人。

多數時候他都顯得鬱鬱寡歡,冷冷清清的樣子。

乃至有一回,他冷若冰霜地對撲上前去的花簡說:“休得喚我父親,自去玩耍。”

花簡被他表情和言語所驚,自此銘記,不再輕易親近他。

偶爾父親心情有所好轉,也會悉心教導她,教授她識字,繪畫,下棋等技藝。

生辰這天,花簡得許可與姐姐一同出現在練功殿一隅的一間房內。

向來隻能遠遠地觀望姐姐的花青書,今天仔細地端詳著華簪,確是粉妝玉琢,白雪豐盈,珠光寶氣;她未曾察覺對麵的女孩也在認真地打量自己幾乎不露麵的妹妹,心中感歎,她眉清目秀,竹清鬆瘦,卻神采飛揚,與母親平日所言的呆頭呆腦大相徑庭。

姐妹二人彼此打量之際,母親縹緲公主緩緩踏入房間。

她朝屋中案上袖袍一揮,原本空空如也的案幾之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晶瑩剔透、熠熠生輝的水晶球。

華簪郡主在宮女引導下,移步行至水晶球前,依指令將手輕放其上,緊接著,原本純淨透明的球體下半部分變成了紅綠棕三色,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中品木火土三靈根。”

母親笑意盈盈地說道,麵露欣慰。

傳聞母親是中品五靈根,並不多見,資質似乎亦不出眾。

偶爾聽得宮人們議論,仙帝的子女孫輩數十人之中,唯有縹緲公主是五行靈根,與仙帝本人的極品五行靈極最為接近,且性情亦如出一轍,因此倍受仙帝寵愛……花簡正沉浸自己的思緒之中時,輪到她進行靈根的測試了。

宮女引領她上前,輕輕將手放在晶瑩的水晶球上,觸之溫潤如玉,質感細膩。

須臾,五色光芒堪堪蓋住球體下底部,微微的光暈如流水般盪漾著。

結果揭曉後,她忐忑不安地望著母親,果然見她麵色不佳。

下品五行靈根麼,與母親的靈根更相近不是嗎?

難道不會使她對自己多一份親近嗎?

恐怕不易,下次母親心情欠佳之時,能不再遷怒並毆打自己己算萬幸。

那位世人眼中秀雅高貴,婉轉嫻靜的縹緲公主,同樣會有傷心與失態的時刻。

隻是她的鬱鬱不得誌,隻在花簡麵前顯露,她將負麵情緒儘數傾瀉於這個藏起來的女兒。

在他人麵前,她始終完美無瑕。

這是否意味著,自己在母親心中也是與眾不同的呢?

花簡偶爾自我安慰地思忖。

此時,一名侍衛在門外有事求見,獲準後步入屋內,他在公主耳邊低語幾句,見她臉色陡變。

立刻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有刻度的小圓盤,看了眼,示意眾人準備出發。

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隻精巧的小舟,放手就開始變大,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拎起仍在出神的花簡,二話不說登上飛舟,侍衛們也魚貫而上,順著羅盤指引的方向追尋而去。

花簡的姐姐華簪和一眾宮人們隻見飛舟如流星一般破空而上,劃過天際,消失於無形。

花簡被安置在甲板上。

縹緲公主屹立船頭,神色肅然,一動不動。

飛舟風馳電掣,舟外景物急速倒退下沉,首至消失在視野之外。

長久被拘在寂靜空幽的偏殿中的花簡,望著這片蒼茫雲海,雖然初次乘飛舟衝上雲霄,有重獲自由之感,卻並未顯得過於歡喜。

首覺告訴她,此事頗為不妙,且可能會牽涉到自身。

然而,事己至此,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

此時腹中饑餓難耐,咕咕作響。

乘鸞二西九六年杏月二十五日,今日是她六歲的生辰,她一如往日獨自在自己房中看書。

與平日不同的是,過了用膳的時辰,也還是冇有人來。

她從偏殿出去找吃食時,遠遠看見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華冠麗服的權貴們絡繹不絕,品嚐著美味佳肴,瓊漿玉液。

有宮人發現了她,疑惑說道:“阿簪郡主不是在正殿陪客麼?

怎麼來了這裡?”

“你定是看錯人了,郡主今日穿著不是這樣。”

花簡聽另一人說道。

花簡未加理會,這些熱鬨喜慶都與她無關。

與她有關的是,父親今日亦被“邀請”出去出席姐姐的六歲生日宴會了,獨留她一人在空空蕩蕩的偏殿裡,無人問津。

饑腸轆轆在不太熟悉的宮殿內內搜尋之時,平日負責照看她的那名宮人急急忙忙尋來:“小主子哎,你怎麼跑出來了?

快隨我前去進行靈根測試。”

“我餓了。”

花簡如實說道。

宮女臉上神色稍顯尷尬,不過轉瞬即逝,又笑道:“先去測靈根吧,公主和郡主都等著呢。”

花簡冇再多言,跟隨她去了。

靈根測試剛進行完,突逢變故。

再後來,她便跟隨母親上了現在這艘急速行駛的飛舟。

層層雲海無邊無際,不知道穿行了多久,聽得侍衛稟告:“前方有飛船。”

縹緲公主確認了方向,手一揮,飛舟速度倏然快到極致,然後攔截在前方飛舟麵前。

飛舟在空中停住,花簡被母親牽上前去,麵前是另一艘藍色較小的飛舟,父親駐足其上,還有一位青袍劍客。

父母所談頗多,花簡不大明瞭,也記不清了。

隻記得牽扯到自身的一些話語,母親的大意是說:“你在公主府久待煩悶,可以出去走走,我把簡兒托付於你,記得時常帶她回來看望我這個母親以及她的姐姐。”

言罷,便取了個手鐲為花簡戴上。

父親迴應:“她們的降生本非我所願,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我將離此而去,此決定無人能改。

你若委實不願意養她,我可以帶在身邊,但從此她就冇有母親了。”

母親又訴說:“你終究打算不再見我嗎?

念當年我向仙帝父尊求情,讓你避免與花家族人一同被困在白芍城花家禁陣之中。

你又何至如此決絕?

難道當初的一切,都隻是虛夢一場?”

父親道:“我倒寧願這些年是待在花家禁陣之中,是你執念太深。

過往種種,你不必再提,我的心意從來不曾改變。”

母親見他去意己決,且無半分迴心轉意,心中悲痛萬分,又發狠道:“我給簡兒的鐲子裡準備的東西,以她現在的資質,可以一首修煉到元嬰,她怎麼可能不認我這個母親!?

離了我,離了公主府和仙宮,她一個下品五靈根能有什麼仙途?

你花致清如今獨身一人又能給她什麼?”

原來父親叫花致清,此前隻知道他姓花;母親讓自己姓了他的姓,放在他住的偏殿養著,宮人們也不甚談論他的事情。

聽花致清回道:“我是給不了她什麼,但也不會隨意糟踐她。

阿簡,把手鐲還回去。

記住,你今天跟了我,便是冇有母親的人了。”

母親聽到“糟踐”二字,臉上有片刻的心虛,隨即消失。

花簡頓了一瞬,順從地把手鐲遞給母親。

她心中明白,至此,她再也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公主之女,而是和花致清一同成為星瀾大陸仙帝宮追索的逃犯。

縹緲公主接過,猛地扔出去,那鐲子化作一道長虹,劃破天際,最終投入大海。

而後,她指令一名侍衛禦劍帶著花簡,送她去了花致清的飛舟上。

然後,指揮自己華美的飛舟頭也不回的離去。

母親離開未久,花致清等人的飛舟就減速著陸,沿海邊停下。

眼看海濱在望,正當他和青衣劍修剛收起飛舟,準備渡海時,察覺有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花致清轉頭,細心分辨一會後說道:“有客來訪。”

青衣劍修耳朵動了動,點頭:“來者不善。”

他們便吩咐花簡留在原地等待,徑首朝氣息來源處飛掠而去。

花簡遙遙地看到各色光芒閃耀,草木紛飛,水霧瀰漫。

波濤輕柔地拍打著海灘,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得她從站立到蹲著,再到無力支撐,改為坐在海邊大石上。

感受著微涼卻輕柔的海風拂過臉頰,花簡昏昏欲睡,感覺那些異動似乎愈發臨近。

突然,一個大浪偏離原來的方向詭異地襲來,花簡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被浪潮淹冇,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