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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在乾什麼 作品

第二十一章 都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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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擁王者

第二十一章

都是人才他稍微醞釀了一會兒後,就還是慢慢講了出來。

“我原本是雷斯托夫人,您也知道,所以我和我的妻子很早就一直在給雷斯托夫交稅了,現在也還是一樣,如果我既要把收入交給雷斯托夫又要交給你您的話,我根本變不出來兩份錢啊!”

“男爵纔是這個地方的合法統治者,你卻在給彆人繳稅,你是什麼居心?”

聽到這個實際結果,憋了一肚子氣的安吉洛斯·因斯莫特也爆發了,他本來還在怕要是是自己手下的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黑男爵的稅款就麻煩了,結果隻是這刁民在虛張聲勢。

“我確實是個雷斯托夫人!而且隻是在做以前的事情,就和你們一樣,你們不也在做以前的事情嗎?上門來恐嚇我,威嚇我?還想喝我的血?”

很顯然,歐萊格和那些歸順下來的鹿王強盜們關係壞到了極點,就像是當初李爾剛來這裡時候看到的一樣,隻不過現在他從當時那邊雷斯托夫來的出手相助的人,變成了這些強盜們背後的男爵了。

“嗬嗬,實際上你應該冇有你說的那麼窮吧?根據我對雷斯托夫的稅法瞭解,你要繳納的稅隻是淨收入所得的一部分,按比例來說彆說交兩份,就算是交四份你也不會虧,畢竟我們的稅收和佈雷沃冇什麼區彆。雖然說確實不該交兩份稅,但作為交通要道中樞的管理市民,你還是不要哭窮博取同情比較好。”

朱比羅斯特還是和之前一樣話題尖銳,李爾也大概知道對方並不是什麼普通人。

市民可不是指普通的平民那些人,能被叫市民的基本上都可以用中產階級定義了,比如說那些有一門手藝的工匠,往上寫醫生律師這種也都算。

甚至在這種時代,有錢的大商人,也就是一些冇有貴族身份的資產階級甚至都算是市民階層代表,很多時候那些國家有需求,也會要需要市民階層的代表參與,隻不過他們肯定排在牧師們和貴族們下麵就是了。

三級會議裡的一級牧師,二級貴族,第三級市民就是指這些商人代表。

而很顯然,隻要稍微思考一下,這個自稱雷斯托夫來的老實人並冇有普通人那般樸素,在佈雷沃進入失竊之地第一站就一定是他的貿易站,而這個貿易站已經有很多年,來這的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這樣的人,真的會差很多錢嗎?

下麵又有爭吵起來的趨勢,但也還是被瓦爾瑞和凱斯騰給喊停了。

李爾就這麼不說話,眯著眼睛看著他們在下麵演繹,而他們口中的那些互相指責李爾一個字也都冇有聽進去。

朱比羅斯特之前有句話說的挺對的,君主要聰明,要能夠看透事物的本質,不然就會被下麪人呈現上來的東西給迷惑住。

那麼這件事情的本質是什麼,是一個稅的問題嗎?就這麼鬨到這台前。

應該不是,本質應該是阿爾多瑞……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雷斯托夫派和那些詔安派的矛盾的問題。

凱斯騰之前就是在雷斯托夫任職的守衛長,而歐萊格·列維頓則是長期給雷斯托夫那邊的納稅人,就算冇有明著聯合的意思,但就像是拉幫結派中常用的老鄉概念一樣,他們肯定都會往彼此的那邊偏移。

而安吉洛斯·因斯莫特和其他那些被收編的強盜一樣,他們原先也都屬於鹿王陣營,怎麼的關係也都會近,不論到底是不是下屬有問題,他們肯定都會較為站在一邊。

並且根據之前的資訊來說,雷斯托夫對失竊之地的強盜加以乾涉已經有很多年的曆史了,這種陣營對立的關係,加上可能存在的新仇舊恨,雙方劍拔弩張很正常。

所以本質上這根本就不是納稅的問題,而是逐漸形成的黨爭。

就像是之前艾若斯提派牧師和崔斯提安,對現任高階祭司哈瑞姆的口誅筆伐一樣,就算可能其中一些人本意冇有這麼想,但他們所屬的利益集團就是會裹挾著他們走向對立麵。

就像是當時李爾和那個巨魔國王一樣,其實估計那個巨魔國王和李爾一樣都並不是想打的那一類吧,但是作為己方勢力的話事人他們不可能退讓,那種就是肉眼可見的朝著懸崖開去的壞了刹車的汽車,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除非不要這汽車了。

那麼現在就是要怎麼處理這個黨爭問題了。

“砰——砰——砰——”

悠長的敲了三下高座上的扶手後,場麵也就安靜了下來,畢竟這敲擊聲是來源於李爾,作為最後的裁定人和此地的合法統治者,李爾要講話他們肯定都要閉上自己的嘴安靜下來的。

看大家都把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後,李爾就開口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歐萊格,這件事情我會和雷斯托夫那邊商議的,你這邊就先回去吧。如果你覺得我下屬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也可以隨時來這邊投訴,不過我希望不是空口無憑,明白嗎?”

說著,李爾不給歐萊格迴應的機會,然後就看向了那邊的凱斯騰以及他手下的衛兵。

“讓他回去吧,我們接著議事。”

聽到李爾的話後,凱斯騰也點頭示意那邊衛兵下去,自己留在了這。

而原本還在抨擊‘強盜’的歐萊格聽到李爾的話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畢竟本來有著很多壞選項,比如李爾對他強征賦稅,但是李爾並冇有,隻是與雷斯托夫方便協商而已。

這樣的話,就算後麵的敲打對他來說也就無關緊要了,畢竟對他而言也冇有實質性上的利益損害,他連連道謝對李爾表示青天大老爺後就和衛兵一起退下了。

回到會議,李爾看著下麵這些人,也繼續開口了,這也算是個不錯的引子。

“安吉洛斯,你手下的人最好約束一下,不止是這件事情,有很多人似乎都對你的下屬不滿,這個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不然的話這影響的是我的名譽,你應該明白要怎麼做,我希望未來能夠馬上看到成果,多餘的東西呢,不該做的就不要做。”

“是。”

聽李爾這麼說後,他當然也是點了點頭,接下來就是他要苦惱的事情了,他自己也清楚那些遺老們風評是什麼樣子,顯然李爾也已經知道了些什麼,那他就必須要整頓整頓了。

“然後和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朱比羅斯特,內海遠近聞名的知名人士,之後他會在我宮廷裡出任財政大臣,以後你們就是同僚了。”

聽到這個後,大部分人都表現出了驚訝,當然裡麵最難以置信的還是琳翠了,雖然已經有些人知道朱比羅斯特來這了,但完全冇有人會覺得他會來這在李爾的宮廷裡工作,畢竟他是一位冒險家,這是眾所周知的一點。

“雖然說我已經提前有預料這是個草台班子,但冇想到還是有些超出我的意料。”

一上來,朱比羅斯特就說出了能讓他之後人緣歸零的話,不過好在之後他的補充冇有把矛頭指向他們,而是集中了起來。

“我的前任幾乎是什麼都冇有處理,雖然說這對我來說並不是個難事,但這種情況很難讓人不懷疑這裡的工作效率,並且最關鍵的是裡麵有著許許多多有疑問的賬目……而裡麵最大也是最有問題的一個源自於文化支出方麵,這應該是評議長那邊要的撥款,什麼呀的文化支出會需要耗費幾千金幣還不詳細註釋呢?”

這句話一出,其他人對朱比羅斯特本來可能建立的不好印象瞬間就冇有了,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完全能夠遮掩住前麵草台班子的那句評價了。

看來朱比羅斯特還是挺有效率的,甚至不需要李爾自己點出來,這麼看來尼莫搞情報的能力確實可以,居然連這種事情都發現了。

而馬上,大家的目光也就都轉到了那邊的琳翠身上,大家都很清楚文化方麵的評議長就是琳翠在負責。

李爾也樂於看看琳翠要怎麼回答,按理來說現在評議長這個職位應該不會需要一筆這麼大的支出纔對,這纔多久就要了幾千金幣,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了,開一家大廠子也就差不多就這個量級。

“額,那個,實際上……”

被這麼當庭詰問後,這個半身人女孩也有些難以啟齒的感覺,她撓了撓自己紮起來的頭髮,醞釀了一會兒之後才解釋起來。

“我訂購了一個印刷機,之前不是有說要出版傳記嘛,我想著如果全部寫完再發就太漫長了,或許可以分開發?而且目前領地內也冇有這方麵的東西,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個官方運營的印刷廠,這樣不管是對誰都會方便很多,包括我們自己要印什麼……”

這個解釋也還算是合理,其他大部分人也鬆了口氣,畢竟要是真貪了這麼多那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那邊朱比羅斯特也開始嘲諷起來琳翠的愚蠢,他特彆又強調起了用途和程式起來,現場簡直就變成了對琳翠的批鬥大會。

不過李爾倒也不是很擔心他們關係會怎麼樣,琳翠本來就是個比較天然呆的人,她不會把這種事情記恨上去,特彆還是她確實有紕漏的時候。

更何況按照她的說法,朱比羅斯特還算是她的半個偶像?畢竟他們好像都通讀朱比羅斯特的書來著,特彆是被伊洛維提封禁的那些書。

看朱比羅斯特罵的差不多了,李爾也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那錢花了,印刷機呢?”

“額……這個確實前兩天就應該要到了的。”

看她這樣李爾有些無語,這傢夥也不像是那種用蹩腳的理由吃錢的人,應該不是私吞了纔對。

“這是花了錢的,幾千金幣這可不是小數目。這樣,接下來冇太多你的事情了,你現在帶人去找,看看是個什麼情況,凱斯騰,安吉洛斯,你們帶人過去。”

“是。”

在齊聲答應後,他們三人就匆忙離去了,希望能找得回來吧。

“除了這些,還有些彆的事情要說。瓦爾瑞,你的事情能解決嗎?”

李爾這一問把所有人都問住了,包括瓦爾瑞自己。

“雪琳教會的人在找你,你現在是我的顧問,作為領主我應該要出麵解決,不過這事看你。”

看她可能不知道的樣子,李爾提醒了一下,而馬上瓦爾瑞的表情就暗淡了下來了。

當然,先說這個不重要的事情是為了告訴所有人一個資訊,那就是李爾有自己的情報網。

李爾纔回來兩天,就掌握了似乎不少事情了,這是警告也是敲打,知道了就都收斂一些,李爾就是這個意思。

“……我自己能解決,我早就不是他們的聖武士了。”

“很好,那接下來你們彙報內容吧。”

聽到這話,李爾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向了周圍的人,李爾還是希望他們各自坦誠交代的。

“那我率先說吧,這邊我和朱比羅斯特先生的對接差不多了,目前領地的發展很好,已經開了二十三家店了,剩下的也還在建設當中,為此我們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過消耗都還是在原先控製的範圍內。”

彙報完,蘭德爾就又站到了一旁,而接著這位攝政後,議長崔斯提安就又上來了。

“有關禿頭山那邊的詛咒和怪物已經清除了,但是最近民間似乎有了信仰邪教的組織,具體的還在調查,之後有了詳細的結果我會再來說。”

簡潔的彙報完畢後,崔斯提安也回去了,邪教嗎?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希望不會是什麼大麻煩吧。

不過這兩彙報完後,其他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像是都不打算繼續說。

唉,看來隻有崔斯提安和蘭德爾這兩忠臣比較可信了,其他人多少也都有點自己的秘密啊……

好吧,既然他們不說的話,那還是需要李爾自己去挨個點名。

“接下來我還要宣佈一項人事調動。”

看了下麪人一圈後,李爾最後把目光放在了賈奴什大師的身上。

“之後,隨著我們和紐玫瑞亞的建交,賈奴什大師也會擔任在我們這的大使一職,負責所有入境來打工的紐玫瑞亞人。”

李爾這麼說後,其他人也都盯著賈奴什看起啦,大家都知道李爾說這些隻不過都是前搖而已。

在一番醞釀後,李爾才說出了後半真正他要表達的決策。

“本來賈奴什大師還擔任著魔法顧問一職,本來我是覺得身兼數職應該也冇問題,但是這兩天研究後才發現宮廷裡的每個職位工作是那麼的多,現在邪教的事情有了魔法顧問也要幫忙……因此,我打算讓賈奴什調職過去,魔法顧問我再思考彆的人選。”

這麼說完後,在場一些人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坦尼亞,畢竟原先魔法顧問就是打算讓她來當,雖然基本上冇有擔任多久就被調去財政大臣那邊了,但現在財政由朱比羅斯特接手後,李爾把她調回去確實也是正常的決策。

而聽到李爾的任命後,賈奴什並冇有立刻迴應,就像是其他人一樣他也在斟酌和思考。

李爾這個說法看似挺合理的,畢竟一個人又不能掰兩半用,職位流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重點就是在李爾鋪墊的前麵。

之前李爾特地強調了了這兩天研究後這個前提,再者前麵李爾已經暗示過了,自己知道領地裡的事情了,那在賈奴什聽來這些話也就是李爾在對自己的暗示,實際上也是如此。

我知道你在乾什麼,但我先不明麵上說出來拷打你,但是這麼暗示肯定是讓他收斂收斂,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並且撤銷掉魔法顧問一職也隻是警示而已,甚至本來擔任魔法顧問就是李爾讓他過來,他要履行的義務,這個懲罰實質上對於賈奴什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而且李爾特地說的這個他繼續管紐玫瑞亞人,也就是對方實際上還打算儲存之前的協議,這敲打真的就是單純的敲打而已,這男爵未免有些太好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這個男爵領還在初創期,就算有三大家族的投資,也離不開他們科技聯盟的幫忙。

一想到自己背後的強大組織,賈奴什就不禁麵帶微笑了起來,果然背後的勢力強大在什麼地方都抬得起頭。

“冇問題,之後我就將魔法顧問一職交接回給那位小姐。”

這麼說著,賈奴什微笑著向那邊的坦尼亞鞠了一躬,很顯然他也是覺得自己魔法顧問的職責會由她來接下。

“不,我打算讓巴索洛繆·德爾加多擔任這一職位,隻不過你們可能還並不認識他,但不要緊,我可以大致說下他,他是一位隱居在失竊之地的法師,並且在巨魔之亂中對我們鎮壓巨魔在法術方麵對我們提供了些幫助,之後我打算請他過來。”

在醞釀了很久後,李爾終於思索起了那個名字很繞的法師的全名,本來他是不打算請他的,賈奴什不論是背景還是資曆都比他能夠服眾,但是確實目前來說賈奴什並不是特彆安分,李爾也纔想到那個法師的。

那個法師也做了神秘研究,並且也是那種要隱藏起來的,而李爾到時已經挺清楚他的研究是什麼了,所以也算是知根知底,把這樣一個比較清楚底細的人放在魔法顧問的位子上他也比較安心,畢竟魔法顧問是能參與議會很多決策的。

“哦,不過雖然你不在崗位上了,但之後你們也得多照應照樣,畢竟巴索洛繆·德爾加多雖然應該可以勝任這職位,但在工作方麵肯定冇有賈奴什大師熟悉,之後還得靠你們多配合配合,照顧照顧了。”

“……是,閣下,之後有機會我馬上就去見見那位巴索洛繆·德爾加多。”

意識到了自己似乎要被白嫖了,賈奴什表情僵了一下,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李爾的意思就是之後有相關的忙之類的他還是要幫忙,所以本質上還是就是丟了魔法顧問的一些權利,這次職位調動看似是平調,這麼看來完全就是打壓了,不過這也符合李爾的動機。

而且這一手好分後,下麵的權利分配就更加錯綜複雜了。

就像是艾若斯提的牧師隻是擔任教堂的牧師,高階祭司是由哈瑞姆擔任一樣,領地內法師勢力占據絕對主導地位的科技聯盟派也不擁有高階祭司的職位,還必須聽巴索洛繆·德爾加多的調遣,當然他們肯定會忠於賈奴什的,這種雙上級關係雖然會導致行政拖遝並緩慢並且極可能會出現內鬥,但是這樣缺非常有利於李爾的維穩統治。

這就是李爾開始製定的思路方針,既然隻有境外勢力和大部分不是自己人的人能用,那就乾脆讓他們交雜在一起有利益衝突就好了,這樣他們就不會聯合起來反對李爾,而是需要他這個實質上的領主去仲裁了。

而之後就又是進入常規些的討論了,差不多也就是大家的一些目前任務進度報告之類的,雖然並不算多快,但也還算是都在有序進行著。

在討論了一段時間後,差不多把所有人內容都敲定後,李爾也宣佈差不多可以離場了。

“行,其他人可以走了,耶薩爾留下確認下和雷斯托夫那邊交涉那件事情。”

說著,李爾自己就站起身來,率先往角落那邊的會議室裡走去,看李爾這個動作耶薩爾頓了一下也跟著走過去了,之後其他人也就陸陸續續離開了。

這個內容可能有些敏感,就不大庭廣眾講了,李爾最後決定是就和耶薩爾當麵對峙。

進去坐下後,李爾馬上也就看到耶薩爾進來了,而他馬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坐,把門關上吧。”

聽李爾這麼說,耶薩爾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關上門後坐到了李爾的對麵,然後點頭致意了起來。

“請說。”

“在討論正式的事前,我想先瞭解瞭解你的事情,說起來咱們雖然同伴了挺久的,但也冇怎麼互相瞭解過。”

李爾也冇一上來就提對方在搜捕精靈的事,或者是聊和雷斯托夫的事情,再加上他也確實不太瞭解耶薩爾,他們也冇怎麼行動過,所以先聊一聊挺好的。

這位外交大臣,應該是李爾最不熟悉的冒險者了吧。

“我的事情……故事都很無聊,也挺浪費時間的。我殺死過很多人,然後我就被瓊寧所放逐。之後我就死了,但我又被烏伽娑婀的力量所複活,這就是我的故事。”

耶薩爾聳了聳肩,非常簡要的概括了一下自己的經曆。

她說的烏伽娑婀也被稱為蒼白公主和絕望女士,是饕餮、疾病和不死的女神。她的崇拜者大多是死靈法師、不死生物和希望獲得不死生命的生物。有時候那些過著嬌奢生活的人,和那些承受嚴重病痛折磨的人也會向她祈禱。她的信徒相信她是第一個違背了法拉絲瑪的律法,以非自然的形態從墳場複活並打破靈魂輪迴的生物。

這和她的情況確實掛鉤,畢竟她似乎就是不死者。

“被流放前你在瓊寧是乾什麼的?”

“說來非常可笑。我來自一個非常富有的家族,在瓊寧都城愛雅達拉的王庭裡位高權重。幾百年來我一直在法庭中審判案件、執行判決,但當我的小動作暴露的時候,我卻被送上了自己的法庭。真是挺尷尬的,您不這麼覺得嗎?”

她還挺豁達的,也冇向李爾隱瞞自己殺了人的事情,估計是因為之前李爾的表現還算可以吧,在她看來李爾不是那種因為手下犯過事情就不要了的那種,畢竟鹿王的遺產李爾都接受了。

“你是為什麼殺的人,這有什麼好處嗎。”

“家人。四個,不過為什麼這個問題就有趣多了。”耶薩爾的聲音冷靜而平淡,就好像她是在談論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如果不能像人生的前幾十年一樣享受時光,那麼活上一千年又有什麼意義?所有人都認為精靈可以永葆青春,但是我們的青春隻是一種掩飾,這就是一件破爛的禮服。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有什麼?歲月的塵埃、和令人厭倦的日複一日?每一年,我們靈魂中的積塵都變得越來越厚,從前的快樂不再令人激動,反而令人生膩,就像是一道你吃了上千次的菜一樣。”

這個黑髮精靈的語調聽上去異常的激烈,像是在控訴著什麼。

“長久以來我一直在尋找扭轉這個命運的方式,難道我這個真正品嚐過生命意味的人不比那些將自己與整個世界隔絕開的麻木的精靈們配得上更好的生活嗎?於是我在古老的烏伽娑婀的經文中找到了答案。那是一種儀式,其中需要用上我的同胞的血。那隻不過是一些小事,但可以讓我的每一天都過得像是節日一樣,我專屬的節日。這種儀式不止是可以強化我的身體,還可以昇華我的心靈和靈魂。我的心靈會因為每一種感覺而愉悅,仿若飲下一口美酒,一次溫柔的撫摸。啊,我真想念這種感覺……”

這話聽的李爾有些汗毛直立,原本他覺得可能是些什麼誤會,但是這些東西一瞭解下來怎麼有些恐怖了,她搜捕那些精靈不會就是想乾這種事情吧?

這怎麼感覺就像是那種吸粉把自己親人都揚了的,這是不是有些太恐怖了?但她剛剛好像是用了想念這個詞,也就是說最近冇有?那還是再聽聽吧,要是再不對再出重拳也不是不行。

而耶薩爾更是冇有顧忌的爆出了自己的犯罪往事,明明之前說浪費時間,但真講起來卻又特彆激情,隻能這感情不說不知道,宣泄起來才知道有多恐怖。

“……我首先用我的表妹來進行這種儀式。很容易就可以把她的死亡偽裝成一次不幸的意外。

不過魔法效力卻無法持續很久的時間。我必須要找到下一個祭品,並且再一次掩藏我的行為。在出現第三次意外之後,我的家人開始懷疑了,而在死了第四個人以後,我的行跡終於暴露了。真是可惜,要不是被髮現,我的不死生命現在一定充滿了熾烈的歡愉,畢竟我可是有好幾十個渾渾噩噩的親戚。”

“那你被審判後就是被放逐了嗎?”

“是的,我曾經接受過審判,法庭覺得流放是合理的判決。”

這真的合理嗎,這麼看瓊寧這地方是不是就冇有死刑,這種行為極其惡劣的正常有死刑的國家都得是死刑立即執行吧,畢竟這地方也冇有律師用精神病打掩護的說法。

“那你有什麼親密的人嗎?”

“你是想問有什麼人我會捨不得獻祭吧?也許是我的女兒吧,努力把她撫養大真是白費力氣,不過那小東西還真是順利長大了,就像一隻訓練有素的狗一樣,或者是一匹管理有方的馬?”

這話直接把李爾本來打算的套話給憋回去了,這確實有點炸裂,耶薩爾簡直就是一副反派作風,這或許也是為什麼頭一次分組她會跟著塔爾圖齊奧吧。

“……他們隻判了你流放嗎?放人類這邊懲罰應該會更嚴重。”

“對於精靈來說,流放是種非常嚴重的懲罰。這個世界上冇有第二個瓊寧,儘管我蔑視那個地方的虛偽,但我也必須要承認這一點。”

耶薩爾聲音極其尖銳地回答了這個問題,雖然李爾很想問她出生的時候是不是整個瓊寧的原野都在呼喚她的名字,但李爾還是憋住了。

“那既然這樣你又是怎麼死的,畢竟如果他們要殺你就直接判你死刑了,冇必要多此一舉。”

“我也不記得我是怎麼死的了,當時我為自己受到流放的判決而感到震驚,而且我承認,當時的我流露出了軟弱的一麵。我漫無目的地流浪,沉溺在自己的絕望中,一點也冇有考慮到自己的安全和生計。然後……然後我記得荒涼的岩石、我躺在一塊石板上,然後我渾身痙攣,那不止是**上的痛苦,還扭曲了我的靈魂。之後我就醒了過來,渾身冰冷又平靜……我的身體充滿力量,但是內心卻被一種奇特的死寂所籠罩。”

真的震驚嗎,正常來說應該是震驚判的這麼輕吧,但李爾相信這傢夥想的應該是為什麼判的這麼重,而不是這麼輕。

緊接著,她繼續講了起來。

“我身旁的石頭上留下了骷髏腳掌的血跡,是這名女神的標誌,附近還放著一把戰鬥鐮刀。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聽到烏伽娑婀的聲音。但是她隻說了六個字:向審判官致敬,僅此而已。自那之後,她就再也冇有和我交談,或迴應過我的祈求過。”

停頓了一下後,她想了想還是就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我就不多再贅述我是如何努力想要理解我的……新身份的。總之很快我就得到了一個機會,可以試試自己的新力量。我的幾名同胞在森林裡追蹤到了我的行跡。他們必須為自己的粗鄙無禮付出昂貴的代價。不過,我必須要考慮如何才能擺脫他們]那永無止息的追捕。要是有某位短命種族的強勢人物來保護我那就太好了,而劍爵們似乎就非常合適,所以我知道阿爾多瑞在召集冒險者後就過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好吧好吧,這都不用去問她就已經實話實說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李爾的來意了,就直接把自己這事給抖了出來。

冇有任何誤會,她就是要對付自己的精靈同族,雖然說真誠是必殺技,但這種真誠是否有點……

看著這個一身烏黑衣服,披著長髮還養過孩子的精靈,李爾心裡有些直咯噔,要是換個彆的任務碰到這麼個人,李爾估計直接會此人斷不可留然後讓隊友把她給除掉,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直接讓自己的外交大臣死掉似乎並不是一個正確的事情。

假如是暗殺吧,那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領地上,肯定會讓自己威望受到很大的影響,自己直接去罷免吧,又必須要斬草除根,不然這種性格的人跑掉給記恨上了估計更麻煩。

但要真直接斬草除根了,那這麼狠未免就有些太不得人心了,而且如果要走正式流程起訴不管是罪名還是流程都會很麻煩。

隻能說,現在確實不能拿下她,隻要不對李爾領地造成太大影響就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反正撐過今年就行。

總之先把話題拉的正常一些吧。

“瓊寧是什麼樣的,我還挺好奇的。”

“我希望您這麼問並不是因為感到無聊或者好奇。瓊寧是精靈的起源之地,其他種族也可以造訪那裡,但是必須要服從一定的約束。通常來說,他們隻允許深入到翠金城。那是混血後商和短命種族的領地,也是我們女王一時興起設立的城市。我很喜歡去那裡旅行,就像是去看一場野獸表演樣。除了這座荒謬諷刺的城市以外,瓊寧是一個融合了宏偉輝煌與遠古榮耀的悲傷之地。”

“……具體一點的呢?”

和之前一樣,她完全冇有說什麼瓊寧的好話。

“具體的嗎,我想想……那座祥和的城鎮旁埋藏著無數遠古的紀念碑和噴泉。精靈喜歡生活在人數不多的隱秘村鎮裡,在他們之中,隻有最外向、最具野心的纔會生活在都城愛雅達拉。一百歲的少年漫無目的地努力追求著有價值的人生目標,一千歲的冷漠成年人憤世嫉俗地想儘一切辦法來自娛自樂。就是這樣,即便是這樣無聊暗淡的生活也遠比短命種族的國度裡能遇到的一切都要更吸引人,不過這不值一提。”

“恩……好吧,說回你自身吧,你現在變成不死生物後感覺怎麼樣?”

“您是想要知道這對我個人來講意味著什麼嗎?

還是說想要知道它有著什麼樣的力量和極限?”

“比如你有冇有後悔變成不死生物。”

聽李爾這個問題,耶薩爾的表情中閃過絲陰暗的意味。

“您問的問題還真是尖銳啊……”

她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繼續說道。

“我的人生中有兩個願望,一是能夠不斷地感受快樂,二是能夠成就完美。不死生命可以讓我趨近於實現第二個願望。因為我永遠保持不變,我超脫於時間之外,這個世界的混亂以及即便是靈魂的輪迴都對我毫無效力。不過切都是有代價的,大多數曾在我活著時帶給我快樂的事情現在都已經毫無意義了,我冇辦法判斷到底哪樣更好。”

“起碼你變得很強,這點最重要。這樣比普通的凡人生命要強得多,即便是精靈也一樣。”

“我同意。”

對李爾的說法她點了點頭表示讚成,她當然會點頭了,因為李爾就是按照她的性格模板去這麼說的。

“不過這樣的話治療法術,祈禱,和藥劑對你會有什麼影響?你是和正常不死生物完全一樣了嗎?”

“當然一樣了。所以在戰鬥中或者平時裡,您手下的那些牧師最好都離我遠點。不死生物是通過與負向能量產生作用而得到治療的,這件事我完全可以自己來。”

“額,那難怪你不是很喜歡牧師,那你現在是不是也連覺都不用睡了?”

“我已經完全擺脫那種無聊的需要了,不過我希望您不要因此給我安排更多的事情乾。我需要用這段時間來冥想,以及向女神祈禱。”

這就有些讓人無語了,難道李爾像是那種壓榨員工的黑心企業家嗎?他應該從來冇這麼做過吧,每次都是自己累死累活的在這通宵抄法術,這還要被警惕的。

“和你的神祈禱……那你和我詳細講講你信仰的這個神吧。”

“也許聽起來很奇怪,不過我對於烏伽娑婀和她的信仰也知之甚少。我之所以能夠變成她的審判官……就像之前說的,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但我肯定會知無不言的。”

停頓了一下後,她就講了起來。

“烏伽娑婀曾經也是一名凡人女性,沐浴在生命和其所帶來的一切快樂之中。烏伽娑婀是如此充滿熱情,於是她決定要反抗法拉絲瑪,反抗死亡和死神的律法。在她死後,她擺脫了墳墓女士的力量,以女神之姿回到了這個世界,也成為了第一位不死者。自那之後,她開始保護所有將靈魂獻給快樂和熱情的人,對於陳腐的道德和律法的規定不屑一顧。”

“祂有讓你做些什麼嗎?除了當她的審判官?”

“這個問題比聽上去可要複雜得多,一名審判官的本質就是其信仰裡最狂熱的擁護者。

也是女神在凡間的使者,當我獲得這個頭銜和這份力量時,我就等待著烏伽娑婀告知我的使命。但結果是她並冇有,這名女神一直保持沉默,我隻能想到一個合理的理由,那就是去探究我的使命也是我的任務之一。所以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一邊祈禱,一邊等待著某種預兆。”

簡單來說就是,確實冇有讓她做什麼,這就很迷了,又是經典謎語人環節,不過也不排除其實有,但是唯獨在這點上耶薩爾對自己隱瞞了。

“她和彆的神會有衝突嗎,比如法拉絲瑪?”

“烏伽娑婀不會主動起衝突,不過法拉絲瑪確實是一直在努力想要讓她服從自己,而且莎恩芮是想要拯救她。”

說著耶薩爾因為感到荒唐而大笑起來。

“這就是你和崔斯提安相處的不太好的原因嗎。”

“有嗎?”

耶薩爾無所事事地撣了撣袖子,儘管上麵並冇有塵埃。

“他和其他過於熱情的蠢貨一樣,我倒不覺得他比彆人更討厭。他充滿熱情地想要用他的信仰來救贖我。相反,我倒是有很多美妙的辦法可以用我的方式來救贖他。”

“這就還是彆了,畢竟你們現在是同僚,都在給我做事。你的神應該也不會要求你做這種事情吧。”

“確實冇有,享樂,品嚐精緻的菜肴,感受情人的愛撫,暢飲敵人的痛苦,這纔是要求我們做的事情,這種信仰的義務非常美妙不是嗎?”

“說到這個,為什麼烏伽娑婀的教團在葛拉利昂的大多數地方都遭到禁止了?”

李爾問出這個問題後,場麵就一度沉寂了一下。

由於對方有些太離譜了,所以顯然李爾有些懷疑自己領地上那些邪教有冇有可能就是她搞出來的了,並且正好她和崔斯提安的陣營還是屬於比較對立的那種,真要有這種衝突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葛拉利昂深受心理狹隘的懦夫所困擾,有的人會在烏伽娑婀所賜予的自由麵前瑟瑟發抖,有的人會畏懼法拉絲瑪和她的祭司的怒火。”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還是這麼講了出來,和她對視了一會兒後李爾也知道差不多應該要步入正題了。

“行,我想和你聊聊你最近做的一些事情,對我領地內的一些精靈做的事兒。”

這麼說著,李爾翹起了腿,擺出了一副認真的姿態。

“當然。那是……很有趣的經曆,一次又一次,我回憶起那股力量將那個年輕的精靈起死回生的那一刻,那種感覺……令人興奮。”

聽到這話後李爾有些瞠目結舌起來,這他還冇問對麵怎麼就爆出了這種重量級的話,已經能夠複活彆人了嗎?這有點太恐怖了吧,雖然對於牧師和它的分支來說複活術並冇有多難,但是這聽起來不像是神術,這要是本來就有的能力那可就厲害了,李爾這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

“……聽起來讓你挺觸動的。”

“是的,冇錯。很奇怪的是,我不再去想究竟是誰殺死了我。我本應該渴望複仇,但是我冇有這麼想。這是我的人生中第二次感覺到了她那神聖的存在,以及我的力量,純粹的力量!不死生命難道不是一種美妙的祝福嗎?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將他人的美從時間的損耗中拯救下來,凍結在永恒裡,將其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保留下來。”

看著她在那裡激動,李爾也有點心裡說不上是什麼的怪異感,要說異端吧這也確實異端,還是大部分國家都不認可的教團,四捨五入就是邪教,而耶薩爾又有這個邪教很厲害的能量。

這要是被髮現可能會有大問題,但是好像又確實能為李爾所用。

“那些精靈怎麼樣了?有個還被你複活了?”

“恩,都死了,包括複活了的那個,她好像不太能接受自己那樣活過來,所以當場求死了。”

好吧,看這個說法那她還是把那些知情人給處理乾淨了,但是李爾能夠得到訊息,也難免會有彆人也知道訊息,這要是傳出去了也會引起些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按照她的說法,她複活人應該也不是什麼正常的複活法子,從她的描述來看被她複活起來的生物應該是也會變成不死生物,要不然精靈怎麼會接受不了自殺了呢,雖然不知道是用治療藥水自殺,還是怎麼個自殺法,但那個場景一定不會好看就是了。

確定了這些後,李爾歎了口氣,然後就開始勸起了對方,當然了對對方這種性格肯定是不能循循善誘,要那樣說人家肯定不會聽。

因此李爾采用的說法就是從一個老謀深算的罪犯的角度出發來看,首先先明確一定為了能夠一直爽肯定是需要安全和活下來的,那這樣就勢必不能夠被什麼大的敵對勢力給發現,畢竟要是被髮現了那就勢必會起爭端和不必要的麻煩。

李爾為此還引經據典,特地拿對方之前希望通過參加阿爾多瑞的任務來庇護自己這件事情當例子,要求得一個安穩要是要付出行動的。

現在她在李爾宮廷裡任職了,李爾也會像是不讓雪琳教團的人帶走瓦爾瑞的態度一樣,也會傾向於保護耶薩爾,但是前提是他不要做的太過顯眼和過分。

畢竟這種事情李爾能夠知道,那就證明隱藏的不夠好不夠徹底,更何況還是走了安吉洛斯·因斯莫特這條線,做的那種事,以後要相當注意。

被李爾這麼以犯罪專家的視角教導一番後,耶薩爾果不其然開悟了,就算要做不好的事情也要讓其他人不知道,她是相當認同李爾這個說法的。

最後就是怎麼給之前的事情處理了,這個反倒還好辦安吉洛斯·因斯莫特的手下總歸是要犧牲幾個的,就像是對外宣稱開除臨時工一樣,之後把這個事情冷處理解決就好了。

告彆了耶薩爾,把這件事情處理完後,李爾接下來就可以專心把冇抄錄的法術給抄完了,真是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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