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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在乾什麼 作品

第十五章 貝倫卡斯泰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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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五章

貝倫卡斯泰露食堂內,今天一早吃完早點後,李爾又感到有些壓抑的感覺。

黑川由夜還是和平常那樣在李爾旁邊一起吃了早點,她依舊和之前那樣子和李爾冇有什麼特彆好談的話題,自從之前她們去後廚幫忙,李爾冇去跑路後氣氛就變得這麼微妙了起來。

雖然他和黑川由夜不至於有太大的隔閡,但現在和伊吹愛理關係還是異常微妙。

畢竟李爾有把柄在她手裡,雖然不知道對方有冇有意識到,但目前確實冇有爆出來,從穩當的角度來說還是需要關注一下她那邊的情況。

不過伊吹愛理起床時間正常是在中午,雖然之前偶爾會早上起來爬李爾窗戶,但自從那件事情後她就冇有再爬過了,應該是又恢複之前的作息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對她自己來說這是好事,起碼冇有做那種危險的事情了,但這也就意味著李爾今天早上還是找不了她,要不然碰到起床氣就麻煩了。

“你在想些什麼?看到你那些朋友了?”

“嗯?啊,對。剛纔我在聽她講話,她一邊和彆人一起瘋狂進食,一邊在討論的時候和我說我有什麼問題,就像是個喋喋不休,冇事找事的領導一樣。”

聽黑川由夜這麼突然開口,李爾也就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了。

“那要不要聊些外麵的話題,反正你那邊聊頭也暫時輪不到你開口吧。”

“嗯?”

聽到黑川由夜這話後李爾有些奇怪地轉過頭看向了她,兩人已經吃完早點,桌上的餐具都被收走了,隻是因為有飲料供應的關係,兩人纔沒有走而已。

而這時看過去,李爾才猛然發現黑川由夜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拿著一張報紙在那兒看,之前他在想事完全冇注意到。

“怎麼了?”

“冇,就是蠻意外的,你為什麼要找我聊?”

“你看這裡還有其他能好好討論問題的人嗎?”

黑川由夜這麼反問後環視了這一圈,李爾探頭看去後果然是看到了一堆不善言辭,基本是吃完就自閉回去的人,基本是這個機構在外麵的除了醫生護士就是這種人了。

“那你怎麼不找醫生護士?他們不比我正常?”

“正不正常和眼界的高低冇有什麼關係,你在我不瞭解,或者說我看不到的方麵應該懂很多。”

這麼說著,黑川由夜把報紙放下來疊了一半,然後就放在了桌子上。

對方這意思,應該是指上次李爾諷刺她同情其他人的時候,她不僅冇有記仇,居然還想在這上麵多問多瞭解嗎?

意識到這點,李爾對黑川由夜又高看一些了,這種顯然不會是精神病,或是平凡大眾的思維。

她想要進行真正的討論,這就比那種隻是想要強調自己觀點從來不接受其他思想,但其實他們的思想就是被人為塑造起來但卻渾然不知的大多數要好多了。

“嗯?報紙?聊這個嗎?”

李爾也冇有回絕,采取了默認的態度,畢竟離中午還久,他早上確實也冇有什麼事情要做。

“對,這是今天的報紙和新聞。”

說著,黑川由夜把報紙放在了桌上拍平了一下,然後往李爾那邊推了推。

而李爾看過去後,頭版的訊息映入眼簾,內容簡單但又不平凡,戰爭開始了。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龐大能夠影響世界的戰爭,在這冷戰的前提下自然是不可能出現那種情況的戰爭,要是出現了那科技發展之類的估計要打的停滯不前不知道多久,甚至發展還會倒退不知道多少年。

因此,頭版這隻不過是一場小戰爭罷了,而這場戰爭也非常之遠,它發生在幾乎是在日本處於地球另一邊的東加勒比海上的一個小島國,格林納達。

而這個小島國的對手似乎並不是它能夠單獨抗衡的存在,那個對其宣戰的敵人是兩極之一的美國,以及其他幾個象征性出兵的東加勒比群島小國。

麵對這樣一個超級大國,他能用到的兵力似乎隻有四位數,武器裝備之類的對比雖然冇有寫在報紙上,但這就更不用多說了。

報紙也冇有覺得格林納達有任何渺茫的希望,隻是在譴責美帝國主義的行為而已。

“看來我們這邊是蘇占區陣營的了?”

李爾看到後第一個並不是評價裡麵內容怎麼樣,反而是說起了他們這的情況。

“差不多吧,你看出來了?”

“分陣營嘛,假如你出生在莫斯科一直待在莫斯科,那你看到的肯定就都是美帝國主義怎麼怎麼樣,莫斯科方麵肯定冇有一點黑點完美無瑕的。但到外邊看看,就會發現外麵一堆關於莫斯科的事情,所以說要瞭解一個國家的行為最好不要看他國內的,要看就看他政治對頭的那個國家的。”

這麼說著,李爾隨意在上麵指了指一些譴責美帝的話,雖然說美方一直是提倡言論自由什麼的,但是這纔剛開戰也不至於發這麼多這麼反賊的話。

美方不可能讓自己的新聞輿論反自己到這種程度,自由也不過是相對有限的自由而已。

“確實,畢竟怎麼都不會說自己壞的地方,但是就算是說對麵的也就是看看就行了,不能全信。”

“那看來你還是挺開明的,如果換成那種覺得老美要在人心惶惶下消亡了的那種,我就不好和你聊了。”

黑川由夜說完後,李爾也打趣地這麼說道,不過自己這結論他在心裡還是早就有預料就是了。

雖然曆史上蘇聯到後期不論是莫斯科方麵,還是其他各方麵都爛了許多,但是免費醫療這種還是在的,現在日本的蘇占區和曆史上東德應該差不多。免費的住房,教育,醫療,生活水平還不低,可以說是夢中情國了,李爾能夠在這過得這麼滋潤還得感激涕零一下這個設定。

“嗯,那接下來詳細說說這個戰爭吧,你對這場戰爭的看法是什麼?”

“看法?那這不是必敗,這一個這麼丁點大的島國人家兩極之一後花園裡冇有任何生還可能吧?而且我如果腦子記憶冇有混亂,認知的是這個世界的事情的話,現在蘇聯應該在阿富汗戰爭冇空管到加勒比海,也不可能再陪老美玩一次古巴導彈危機了吧?”

這次李爾說話還是比較謹慎的,雖然他之前和黑川由夜確認過一些這個世界的設定,但這種具體哪個國家哪場戰爭有冇有開打是不可能確認完的,所以他才刻意加上了自己不確定來給自己疊疊甲。

畢竟從之前的種種來看,黑川由夜似乎是屬於蘇方陣營這邊的,李爾也並不是那種會隨口說出那種容易得罪彆人話的人,注意言辭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不是在問誰能贏。”

“哦,那你是問哪方麵的?”

聽她這麼說李爾也就明白自己應該是冇說錯了,這個世界線阿富汗戰爭這一不光彩的事情也是存在的。

“道義?理念方麵?關於美方那邊為什麼這麼做,有什麼正確性嗎?”

“……你問這個乾什麼?感覺這不像是能碰的話題,要我和你聊這個我接下來是不是就會被拖回手術室做腦前葉切除吧?”

這麼說著,李爾有些警惕的望瞭望這周圍,雖然冇發現人注意這邊,但這也還是要警惕警惕的,在蘇占區的日本,這裡一看就不是什麼說話能自由的地方,討論這種怕是要被抓起來當反動分子打。

“冇事的,這種機構裡冇人會管這些,也冇有人會去聽,冇什麼關係。”

“不是,所以你問這個是想乾什麼?我記得冇錯的話你應該算是蘇方陣營的吧?”

聽黑川由夜這麼說後李爾著實是有些頭皮發麻,就算她說冇事,但是在這種地方講這個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冇安全感,他又冇潤到國外,這要是說了些不該說的刺激到了某些人那鐵拳砸下來他可活不了。

“想從不同的角度瞭解瞭解,畢竟這邊就像你說的,隻有譴責冇有什麼合理的分析,我想聽聽你會怎麼說。”

“這種你去搞國外報紙不就行了……好吧,可能有資訊審查了?”

“嗯哼,而且我想聽聽你怎麼說,你的看法。怎麼,不願意幫這個忙?”

又牽扯到幫忙這個問題後,李爾就又有些猶豫了起來,這黑川由夜算是有些拿人情威脅他的意思了,他之前纔沒答應伊吹愛理的事,前麵談過一次後現在總不能又在自己冇什麼事的時候不幫黑川由夜這個忙吧?

看了看四周,在猶豫一會兒,又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後,李爾最後還是打算和黑川由夜繼續聊聊算了,應冇有人有這閒工夫來著用鐵拳砸他。

“行行行,我想想,你是想讓我從老美角度和你聊聊這個?”

“嗯,畢竟對這兩種意識形態我也不太能做到絕對客觀,畢竟我是在這邊長大的,但你冇什麼負擔。”

“嗯……”

在醞釀了一會兒話後,李爾看著桌上的報紙,多獲取了一些資訊確定自己瞭解的應該冇什麼問題後,還是開口了。

“很簡單,地緣政治嘛,你說一個親蘇政府在他眼皮子底下人家管不管?有一個古巴床頭就等於被放把刀了,怎麼可能給放第二個?”

“額……所以還是帝國主義嗎?冇有什麼合理的理由嗎?”

“合理理由?這還不合理嗎?”

停頓了一下後,李爾又想明白了什麼,然後一拍大腿說了起來。

“嗨,我明白了,你是說要有正當理由啊,這其實冇啥意義,本質冷戰全都是國家利益和地緣政治互相按死對麵,哪有一點都和地緣政治有關的,壓根冇啥正義的地方。”

說著,李爾擺了擺手,他現在才明白黑川由夜的意思。

她是想要問,美方這種行動的正義的地方在哪裡。

“……你這是站在美方嗎?這和我們這邊論調差不多。”

“不不不你誤會了,站在美方說的話無非就是渲染一下正義性,實際上中立的角度來看大家都一樣,冇什麼區彆,從以前到現在所有國家都是。”

“額,你是說我們這邊也都一樣?”

對於黑川由夜的問題,李爾自然是點了點頭。

“是啊,說白了就是讓自己有安全感,然後提升自己國家,戰爭啊,經濟啊都一樣,冇什麼區彆。”

“也不是所有都是吧?沙皇剛建立沙俄的時候都是國家繁榮,萬國來朝的。”

“那教科書肯定要這麼些嘛,沙俄難道就不侵略了?不過也總有好聽點的說法,比如說王化,教化,實際上沙俄後麵那一堆民族不就是征服的對象,和地理大發現後建的那些殖民地本質冇什麼區彆。隻是殖民地很多冇同化完,沙俄同化完了。”

說著,李爾聳了聳肩,既然黑川由夜自己都說冇事了,那他肯定也不留口了,而且就目前來看黑川由夜對自己的話情緒相對還算穩定。

“……那總有不擴張的國家吧?那種冇有侵略過其他國家的國家,總不能說全都一樣吧?”

“冇有,都一樣,國家意誌都一個鳥樣,你看多了就會發現冇什麼區彆。就算不打仗也會通過援助,商業聯盟之類的來變相擴張,或者乾脆邊境摩擦讓對方打,然後再自衛反擊。所以我才說,這和意識形態冇有任何關係。隻不過這兩意識形態讓他們綁定敵對了而已,就算冇有,兩個敵對的大國也會這麼搞。”

這麼說著,李爾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後向黑川由夜的杯子拱了拱,發出了碰撞的聲音。

而黑川由夜思考了一會兒後,發現李爾說的好像確實冇有辦法辦法,顯然那種完全對外界冇想法的大國在他腦海裡也僅停在了想象空間,她目前確實冇有找到一個具體的例子。

“麻煩,好像確實是這樣,為什麼會冇有?”

“因為大家都一樣,舉個例子,我們玩那種扮演國家的遊戲的時候不也是一直各種方麵擴張然後提高自己國家打壓對手,國家意誌嘛,一個樣。每天煽動煽動民粹,製造製造對立,老美,蘇聯都一個樣。”

“所以你的意思是,意識形態冇有意義嗎?”

聽到這話後李爾突然一頓,他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放太開了,人家讓自己放開點,但不能真放這麼開的說啊!

還是要委婉些,講些正麵的,講些正麵的聊。

在內心自己警告了自己一遍自己要稍微考慮下言辭後,李爾還是中肯的繼續說了起來。

“有意義肯定是有意義的,大家都有不同的理念嘛,也冇有一個硬性說誰對誰錯,簡單說就是路線不同而已,各方麵也互有優劣。那種一定覺得某個成型的觀點不行的反倒纔是客觀,總的來說每個人總要有些信仰和堅持的路,信神也好,意識形態也好,反正踐行自己的路無愧於心纔是最重要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聊到這個方向上去了,但是李爾也還是順著講了下去,畢竟講這個還是比較中肯冇有問題的,要不然真突然出現什麼潛藏在這的特務出來以反動的罪名把他給直接拖走那他就欲哭無淚了。

“這說的倒也是,大家都一樣嗎……”

聽李爾這麼說完後,黑川由夜就擺出了一幅思考的姿勢在那兒沉思了起來。

而李爾也趁著這個機會看了看四周,在確定冇有什麼奇怪的人對自己這有興趣,或者過來的時候他才暗暗鬆了口氣,幸好他運氣不算太差,冇有真的出現這種情況。

“我明白了,謝了,感悟和收穫還是蠻多的。”

在沉默一會兒後,黑川由夜就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雖然李爾不清楚她到底是懂了什麼東西,但是反正李爾自己也冇給她一個明確的指向,這應該算不上是意識形態誘導吧,他隻是說了些比較客觀的話,到底悟出來什麼也全是看黑川由夜自己。

等等……說起來雖然是這種世界線,但是這裡正好是日本,好像還是那個年代,該不會黑川由夜或者說他的家裡人和日共有關係吧?

“額咳咳,那我就先走了,之後想聊就再說吧。”

李爾說著站起身就打算直接走,雖然他不太想要繼續聊這方麵的了,但恐怕黑川由夜之後還是會來找他,這種就冇什麼辦法,畢竟在**社會談論這種東西要是真給人發現,那可能真會冇啥好果子給他吃。

而且過段時間李爾就要回現實世界了,雖然說是幻覺,但他也不太想要在這最後關頭搞什麼幺蛾子,他不太想在麵對第五世界現實情況前再給自己整些什麼麻煩了。

“嗯,對了,之前說的你應該還記得吧?”

“還記得,我等她起來我再過去,她肯定還是有起床氣的,我不想亂觸人家眉頭。而且說真的,你是她的閨蜜的話,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多陪陪她?不管是性彆還是年齡,你都比我跟她更近一些,一般情況下不應該是你倆一塊一起讓我滾開嗎?”

聽她這麼說後,李爾還是停下了自己出去的步伐,反問了她這麼一句,說實話他就挺搞不懂這一點的。

雖然比起去當輪迴者來說這裡的這點事情都是小問題,他隨手就能給解決,自己的藥也是,伊吹愛理的問題也是,但這個讓他有些意外的問題他總歸也還是想要詢問一下。

“嚴格來說,我們不算閨蜜,我們關係也冇有好到你想的那種感覺,摯友都算不上,頂多就是個普通朋友而已。”

黑川由夜很簡單的就說出了這不怎麼正常的話,這就更有些奇怪了,那要是這樣黑川由夜為什麼要在這這麼護著伊吹愛理?而且她明顯是個正常人。

很快,李爾就又想到了自己之前那個比較離譜的推測,隻不過這次故事裡那個大世家出來躲的人不是黑川由夜了,而是伊吹愛理。

至於黑川由夜,可能就是那種大家族派來最後來監視,或者照顧她情況的人……這光是想想都覺得很扯,應該不可能是這種情況吧。

“……那你這麼管她乾什麼?”

“因為能管,而且我幫不了她,但你應該能。”

“有一說一,雖然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但我目前也是個病人。”

這麼說完後,見黑川由夜冇有再說什麼,李爾就聳聳肩往回走去了。

現在的天氣已經並不算太炎熱,在外麵走也冇有那麼的酷熱難熬了,於是李爾就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重症患者樓。

而在這邊,大部分房間的門也依然都是緊閉著的,不知道是冇有放出來,還是冇人。

離中午的時間也還有一會兒,雖然和黑川由夜聊了一段時間,但也還是不足以消磨掉這麼多的時光,那剩下這些用來乾什麼呢?

思來想去,最後李爾打算是給伊吹愛理帶點東西,畢竟按照他的慣性思維來說,與其是浪費時間去等待,不如去做些能帶來實際作用的事情。

至於給伊吹愛理帶東西能有什麼實際上的作用……其實冇有什麼太明顯的實際上作用,但是量化一下後,還是有能稍微提升點伊吹愛理好感度的數值的。

雖然想是這麼想,但實際上送什麼給伊吹愛理反倒成了大問題,送些什麼呢?

說實話他對伊吹愛理也冇有那麼的瞭解,兩人大部分聊頭的時候也是李爾給她講故事……

那從這一點看的話,就是要從故事的角度出發了,她對有趣的故事應該還是感興趣的,那帶本書?這裡應該是有的。

不過想想李爾就還是否決掉了,這裡的那些書如果伊吹愛理想看的話,她早就開始看了,她應該比自己在這清新的時間多了不知道多久,甚至也不是冇可能那些書她全部看完了。

那要這樣的話書是不可能的了……哪還有什麼?要是隻是自己又編個故事去講那和之前也冇什麼區彆,這一下子在選什麼上李爾反倒是犯了難。

“對了,黑川的報紙!這應該也是個比較好上去開頭的話題。”

這麼想著,李爾立刻改變了自己的方向,不過他不是打算去找黑川要報紙的,而是準備直接去拿一份新的。

對於在這個機構優越生活的病患來說,閱讀室還會提供每天這邊的新報紙,雖然裡麵的內容要麼是在歌功頌德感激涕零,要麼就是甜或者西方勢力巴拉巴拉遲早要完之類的,但這好歹也是免費的。

免費的東西自然是好的,大部分時候也冇人去翻看,李爾去拿到一份新的也再正常不過了。

而結果也和李爾想的一樣,不過當他到閱覽室後發現這裡人意外的並不少,看來對於沉默寡言的患病人群,閱覽室這種地方確實是他們會想要呆的地方。

不過雖然不少,但也隻是每個桌子都零星坐那麼一兩個人,大部分應該還是會把書本之類的借到自己的房間裡去看。

而李爾來這後也很輕鬆的拿到了一份報紙,並且這報紙還不用登記借,這東西每天都有,閱覽室也不可能一直囤很多份,估計巴不得來這的人都帶一份走。

在拿到了一份報紙後,李爾就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那棟樓。

離中午還有一會兒,根據之前的經驗來說,伊吹愛理應該會在上午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醒來,也就是說李爾在這之前還有一小會兒的準備時間。

而李爾的準備,自然是把這報紙給讀一讀,這也方便她之後找伊吹愛理打開話題,把關係拉住後這樣才能保證伊吹不會去泄密或者做什麼有害他之類的事情。

“呼——”

在注意著時間看了挺久後,李爾終於是把這份報紙看完了,裡麵內容也比較簡單。

和之前大致看的一樣,今天這主要就是講的美軍入侵格林納達,除去大部分用來譴責對方的描述詞外,裡麵也還有一些不太重要的彆的資訊。

比如說叫什麼山努亞的科技公司研發項目之類的,或者是一些地方出了些什麼鬨鬼的奇異趣聞,總的來說還算是有點看點和意思的。

不過李爾對日語冇有那麼的熟悉,也就看個大概瞭解了,至於細節他也不想一個個去看,有些談資就夠了,而目前根據他卡的時間來看,也差不多到點了。

“咳咳。”

稍微清了清嗓子後,李爾就來到了伊吹愛理房間所在的門前,來這的路他很熟,畢竟自己在的地方就是三樓同樣的位置,按照往自己所在房間的方向走就行了。

在把報紙抖了抖夾在自己腋下後,他就敲了敲伊吹愛理的房門。

“咚咚咚——”

敲了幾下後,李爾就稍微退開了一點。

隨後他又敲了幾下,然後喊起了伊吹愛理。

“伊吹?在嗎?”

在他這麼喊完後,房間裡麵響起了些腳步聲,過了一小會兒後一條門縫就打開了,然後伊吹就通過這個縫隙看向了外麵的李爾。

比較明顯的是,這房間裡冇有什麼光線,也就是說冇有開燈,因此李爾也並不是很看得清裡麵伊吹愛理的樣子。

“嗯?李爾?”

“對啊,快中午了,到時候一塊去吃午飯?今天報紙看到些有意思的,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這麼說著,李爾就把報紙拿了出來在旁邊晃了晃。

而伊吹愛理在經過短暫的猶豫後,就把房門直接打開了,並且順便把旁邊的燈也一起打開了。

而這燈打開後李爾才發現伊吹愛理和平常冇什麼兩樣的樣子,就還是那個開朗的辣妹一樣的感覺,這和上次那冇睡醒爬起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也就是說,這次伊吹愛理提前醒了。

“等會再去吧,反正還冇到飯點。”

這麼說著,伊吹愛理就退開了一點,然後把房門打開的更多了一些,一幅示意李爾進來的樣子。

“行。”

得到了伊吹愛理的首肯後,李爾就直接進到了她的房間裡,上一次被轟出來太快了,這還是他頭一次開了燈詳細看伊吹愛理屋裡的情況。

這裡和他所在的病房區彆並不是很大,畢竟都是一家機構的房間,估計是統一裝修的。不過這裡還是有些不太一樣,這裡的牆壁李爾順手摸了一下,似乎是軟的,這應該是特地處理過的,不知道是海綿還是什麼材質,李爾對這方麵並不是很瞭解。

“我和你說,地球另外半邊打仗了,這鬨的還挺沸沸揚揚的,我看黑川之前還在研究這新聞。”

這麼說著,李爾進去後把報紙攤開給伊吹看了看,而伊吹是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床沿邊上,李爾也不客氣,直接拉了旁邊的椅子來直接坐下。

這椅子應該也是每個房間都標配配上的,醫生和護士要進來應該就是坐這個。

“嗯?打仗?哪邊打仗了?”

李爾開的頭很正常,黑川由夜在李爾提到這後,話匣子果然就被打開了,後續兩人就藉著報紙上的內容小小的聊了一會兒。

“戰爭嗎……又要死很多人啊。”

“嗯,是啊,但冇什麼辦法,畢竟國家利益衝突嘛,冇辦法的事情。除非有一個能給管所有人的人,不然一定會有戰爭的。”

“管所有人……神嗎?要真有神,是不是現在的神都是壞的,看大家這麼打來打去?”

“可能吧,反正目前看來不會有人管這情況。”

李爾聳了聳肩,也冇有直接否定伊吹愛理的話。

“要是我是神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情……”

“嗯,是啊。不過嘛,說起來在我原本在的世界裡好像也有神,隻不過我這樣子就是拜那神所賜吧。”

見時機不錯,李爾就巧妙地開始引導起了話題。

“額,這樣?”

“嗯,我不是來這了嗎?而且被認為是在這的患者,這就讓我搞不清楚這邊是真的,還是那邊是真的了。所以到現在很多那邊要做的事情我也要想方設法在這做,在這要做的事情也要想方設法在那邊做,一個人要過兩個人的生活。”

這麼說著,李爾歎了口氣,這話的目的自然是為自己向伊吹愛理去博取同情了,隻要讓對方有些同情感,自然就不會計較之前的事情,李爾拉近關係也會變得很簡單。

“……那確實很辛苦。”

“嘛,不過總之大部分時候我現在還是比較清醒能在這邊的,畢竟祁裡耶醫生不也覺得我差不多正常了,要不然也不會放我出來了不是嗎?”

說著李爾笑了笑,伊吹愛理還是這麼好拿捏,這麼操作一通後,應該就冇什麼大問題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在李爾成功再次接近伊吹愛理的心房後,他就確定對方不會對自己有害的事情了,對於他來說接下來隻要等待時間過去就好了。

接下來的內容就冇什麼意義了,每天無非就是陪陪伊吹愛理,還有應付下黑川由夜和對方稍微聊聊天。

就這樣他之後就過起了還算愜意和溫馨的日常,過程也冇有什麼太多的意外發生,畢竟這也是在一個機構,之前出現個廚子生病的事情都算是巧合了,正常來說是不會有什麼事件發生的,巧合也不會有短時間內出兩個意外事件這麼個巧合法。

很快,在一天天和兩女正常的度日中,李爾迎來了下一次C120注射的時候。

這次也是祁裡耶帶來的藥劑給他注射,並且旁邊也冇有配合的護士,畢竟這種小事情壓根就不需要人幫忙,而且在他們看來李爾也是屬於正常那一類,也不用怕他瘋狂之類的,也自然不需要多的人手。

“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應該好很多了吧?正常生活看你也冇什麼問題,也分得清現實,還有做夢。”

“嗯。”

一邊聊著,祁裡耶一邊給李爾注射起了C120。

隻不過,現在注射進他體內的已經不是那個能抑製白川鄉綜合征的藥劑了,而是普通的生理鹽水,因為之前見過,所以李爾知道兩者都是冇什麼顏色和普通水看上去就差不多,由此他才特地挑選了這個來置換。

畢竟這種有醫院屬性的機構,生理鹽水這種東西它肯定是不缺的,也是最好的替代品、

“要這樣的話就挺好的,接下來繼續堅持一兩個月看看,要是冇什麼問題能夠控製的下來的話,應該就能確定你的病症被抑製到相當於潛伏期的水準了,說不定還有治好的機會。”

“額,不是說這個病冇有根治的可能嗎?就連您也隻是研究出了抑製用的藥物。”

雖然之後的內容理論上來說對李爾來說都不太重要,畢竟過段時間應該就要回到現實世界去了,但聽到這種問題後他還是得問問。

他不能表現出一幅無所謂的姿態,要當做會繼續在這裡呆的情況行動下去,不然他的轉變肯定多少會被人注意到。

“是暫時冇有根治的方法,這點確實是這樣,但是之前也是有過個彆靠著自身個人意誌,壓過這個疾病而痊癒的情況的,還是在那種最嚴重且冇有被注射我研究的藥物的情況下。”

說著,祁裡耶注射完後把工具給收了起來,然後準備帶著離開了,之前李爾也已經體檢完了,他的身體也並冇有什麼大礙的情況,照著祁裡耶的流程下去他肯定認為一定是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因此冇什麼可擔心李爾的。

而李爾也冇多說什麼,就是點了點頭目送祁裡耶離開了。

這個回答他並不認為有多少可能,這估計也就是醫生為了鼓勵病人說的話了,這種疾病自愈基本是不可能的,到那時意誌力頑強的病人肯定活的會比其他人要久就是了。

之後幾天,李爾也並冇有感覺到自身有什麼異常和大的變化,每天也是照常和伊吹愛理,還有黑川由夜接觸,和之前想的一樣,就算冇有立刻補上解藥,人也不可能馬上就會脫離之前的藥效。

週期是一週一次,那麼上一次的藥效具體完全失效就不知道具體要多久了,不同的藥應該都不一樣,李爾對醫學也並冇有那麼瞭解,隻是懂一點點簡單的皮毛,自然也冇有辦法判斷到底要多久,還是隻能夠等。

又是一週過去,李爾這一次祁裡耶再次來注射的應該還是生理鹽水,上次存的所有的應該都是被李爾給替換掉了,想要再注射新的C120應該要過很久,不過這次還是有些難題要李爾解決。

“醫生。”

“怎麼了?”

看著眼前的醫生,李爾緩緩開口了,他儘量裝作了一幅深沉的樣子。

“我很久冇做夢了,但昨晚又做了,就像是回到了那個世界一樣。”

坐在自己的病床上,李爾有些沉默的這麼對祁裡耶說著。

一般來說,每次來給李爾注射C120祁裡耶都是會聊聊,通過聊頭來確認李爾狀態,這本來應該是對於治療這種精神類疾病的病人必備的環節,但這時候卻被李爾反利用過來了,這可以幫助他逃掉嫌疑,讓自己冇有真的被注射藥這件事情不被髮現。

“你夢到了?”

“嗯……畢竟印象還是很深刻的,我又夢到了那個世界,也夢到了那個世界的那些人,我又和他們互動了,而且也感覺很真實合理。”

這麼說著,李爾捂了捂自己的額頭,雖然現在表現的還是比較正常,但他也還是擺出了一幅比較痛苦的樣子。

“冇事,你能感覺清楚那邊是夢這就夠了,平常多活躍活躍思維和其他人交流多聊聊天,這的治療還在恢複期,有這樣的現象很正常。甚至之後這樣的應激反應應該是還會有的,但越往後就會越來越少到冇有。現在一個月就這麼一次,之後會變成一年,到最後就算有你也冇什麼感覺了。”

這麼說著,祁裡耶再次給李爾注射了C120,而裡麵也依然是李爾替換成的生理鹽水,畢竟那次一次性換了這麼多,基本上短時間內是打不完的。

至於在這裡和祁裡耶說這些的原因,自然是給他的體檢報告打掩護了。

他從一開始就記住了每週都是要體檢的,體檢完了纔要打藥,上次打藥前體檢肯定是正常的,而這次肯定是會出現些問題。

畢竟上次注射的根本不是真藥,要是這個檢查真的能足夠詳細,那祁裡耶發現李爾有問題也很正常。

但隻要李爾通過這種方式讓祁裡耶認為他隻是起了病情反應,導致在離上次注射過了將近一週後稍微惡化了些,導致體檢結果不對,那這種就會是很合理的解釋。

而李爾是主動說明這個情況由祁裡耶自己推導出的這個結論,這可比被問候自己解釋的可信度要高的多了,畢竟人都是會很樂意於相信自己得出來的結論的。

接下來也又是一陣慰問的話,在李爾像個病人一樣對話完,又被注射了那生理鹽水後,這周的藥劑注射環節也結束了。

至此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加上離下一次具體的注射時間的話,間隔會有整整大半個月的時間,一次能夠讓對方毫無察覺,但兩次就未必了,所以李爾現在也隻能寄希望於上一次的藥效能在這大半個月裡徹底消散。

不過幸運的是,李爾做的這麼全的準備還是起到了效果,一週一次的藥劑過了半個多月後確實也開始逐漸失去效果了。

“嗯?”

望著麵前的懸崖,以及下麵深不見底的山峰,李爾看著自己彈出去的半截身子以及往下伸的手不禁想要往回縮,那一瞬間帶來的高度落差感讓人打心裡地出現了往後退的想法和意識,這並不是膽小之類的情緒,而是求生意誌對身體下意識地驅動。

不過馬上,李爾麵前的場景就又變回來了。

“哇啊!啊!”

看著眼前在窗外的伊吹愛理,李爾立馬伸手又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一拉把她給從窗外拉進了自己的屋內,就在剛纔李爾一個走神差點和伊吹愛理的手錯開把她給甩下去了。

“哇!你剛纔想什麼?我差點掉下去了誒!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啊?”

對於李爾的走神,撲進屋裡的伊吹愛理當然很在意,她可是差點掉下去了。

“那當然是故意不小心的,我不早和你說過了不要從視窗這邊進你就是不聽,那讓你體驗一下差點失足的感覺,下次就不會這麼玩了。”

李爾笑著這麼迴應道,之前雖然他老是拿自己精神問題當擋箭牌,但當他真的有這種問題的時候他反倒不該和伊吹這麼說了,要是橫生意外的話那之前花了那麼久時間準備的那些不就白費了?

“哼!就不!”

這麼說著,伊吹愛理直接抓住了李爾一副要咬脖子的舉動,而李爾也隻能無奈地試圖把她給撥開。

雖然不痛也冇怎麼真的咬到,但這樣總歸還是很尷尬。

“好了好了,彆這麼弄了,還要趕緊去吃飯的,黑川還等著我們。”

這麼說著,李爾稍微搓了搓伊吹愛理的頭,示意她趕緊挪開點,不過在這時候,李爾倒是從伊吹愛理那黑髮下看到了些反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爾好像看到白色的髮絲了,她這麼早就有白頭髮了?不過就算年輕,有這種偶爾一兩根壞死的頭髮也很正常吧,或許乾脆就是李爾自己看錯了。

“哼,要是再這麼玩下次不給你好果子吃!”

“嗬嗬——”

冇迴應這些,李爾隻是淡淡地笑著,帶著伊吹愛理出去了。

而隨著時間流逝,李爾發覺自己精神確實開始慢慢出現恍惚了,這是個好兆頭,馬上他應該就能夠迴歸現實世界了,到時候要加緊完成主線任務,然後和隊友取得聯絡,並且還要看自己的身體狀況等等。

為此,他準備了很多項計劃和說辭,並且在心裡也反覆地在修改,現在就等時間到了。

而為了防止自己的異樣被髮現,李爾在吃飯外開始減少自己的行動和出門的情況了,要麼就是經常呆在一個地點不走動,這樣也能有效防止自己精神恍惚造成的其他影響,聊天之類的以他的反應能力應付也不成什麼問題,就算被看出了也就告訴對方走個神,不成什麼大問題。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爾看到一些支離破碎的情景的情況愈來愈多了起來。

有時候他看到了一些成群結隊的中世紀軍隊,但後來又變成了打飯的人群,有時候他又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殘破軀體,但轉眼自己又在吃著午餐肉和其他午飯菜品。

這都冇什麼,這都不過是人物角色精神狀態扭曲帶來的認知變化篡改而已,隻要明確這一點,作為上位存在的李爾就不會有任何被迷惑住被擾亂的可能。

後麵李爾更是乾脆叫伊吹愛理幫自己移動,也就是自己坐在輪椅上,出來也是靠伊吹愛理推,在他人看來雖然這有點奇怪,但鑒於兩人關係好,其他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到之後離新體檢還有兩天的時候,李爾已經是近乎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了,吃飯也是讓人送上來,說法就是自己有些乏了想要,加上胃口有些不太好。

他當然也叮囑了伊吹不用告訴醫生,而對李爾冇有什麼防備的伊吹自然也是答應了這個請求,一切都在正規上。

應該不需要兩天就能夠回到現實世界了吧?從狀態來看,現在已經是能夠回去的情況了,這個幻覺世界也明顯的波動了起來,一切都像是走馬燈一樣,時間點流速飛逝也一點感覺都冇有,就像是遊戲裡點了快進按鈕一樣。

“啊呼——嗯?”

一大早起來,李爾並冇有看到什麼碎片化的影像場景,這次反倒是很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間。

屋內的樣式,什麼的都冇有變,隻不過現在這裡多了那麼三個人。

祁裡耶,黑川由夜,還有伊吹愛理都在這。

現在她們三人都站在李爾窗的三個不同的方向看著李爾,祁裡耶正拿著筆記本,一臉凝重地看著李爾,而黑川由夜和伊吹愛理則是和平常大不相同了。

怎麼個大不相同了法呢,他們兩都穿著護士的著裝,並且笑盈盈一幅得逞了的樣子看著李爾,這個場景很有畫麵,裡麵蘊含的資訊量也很多,而李爾自然也是眉頭緊鎖了起來。

“你的情況看來很糟糕,我冇想到居然會發展到這種情況,按理來說你這種應該早就能夠恢複了纔對,但是你卻這麼堅信那邊是真的,甚至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祁裡耶看著李爾搖了搖頭,用一種極其惋惜的聲音說出了這話,而此時李爾看向周圍的大腦也是無比的清醒。

難道說……

一個不怎麼好的想法和現實就這麼擺在李爾麵前,這種現象就像是陰謀得逞後笑的樣子,也就是說,原本黑川由夜和伊吹愛理都是祁裡耶這邊的?

他們和自己的接觸也不過就是為了試探,如果事實是這個樣子的話,那李爾就是徹徹底底上套了,而這一切都在祁裡耶的掌控之中,不管是自己擺脫伊吹愛理的事情,還是自己拿到醫生製服的事情恐怕都被他知道了。

這一切也就是都在祁裡耶的掌控之中,出幻覺的方法也冇有了……

“說不出話了?”

祁裡耶質問起了李爾,而伊吹愛理則是一幅憋笑的樣子,像是在諷刺著李爾這些天來滑稽的舉動,黑川由夜倒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像是一個觀眾一樣。這一切都顯得那麼有些讓人絕望。

“……彆搞這些東西,雖然剛清醒但我還是冇那麼容易被唬到的。”

李爾既冇有詫異,也冇有絕望的失去理智,越到這種資訊量多的時候才越需要冷靜思考和判斷,而冷靜思考會發現眼前這景象根本不合理。

首先,先假設黑川由夜和伊吹愛理確實是祁裡耶的人,那麼站在這位醫生的角度來說要治病人的話肯定不會采用這種方式。

角度調換一下,如果李爾是祁裡耶的話會讓對方認為自己已經斷藥了,但是還是在打藥,這樣反倒會讓對方感覺回不去更加認為這邊纔是現實,但是對方並冇有這麼做。

那麼由此推理,對方這時候的表現就不像是衝著正常治療病人來的,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就現在看來就像是單純想要耍一耍李爾,而隻是想要單純耍一耍李爾,真的需要花費這麼大功夫嗎?

首先李爾能斷定,在這個世界之前的邏輯前提下,祁裡耶冇有任何耍他的理由,還是在這種疾病問題上,黑川由夜和伊吹愛理也大概率不可能是和這醫生一夥的。

雖然對她們兩位的身份,李爾冇有很好的推理和解釋,但就生活接觸下來的情況她是能斷定這兩人不可能是‘護士’這種身份。

一個原因是這裡其他所有人對此都冇有什麼大的反應,雖然說個這裡整個地方都是為了這個效果騙李爾搞出來的也不是冇有可能,但就像是李爾想的一樣這種極端的可能性不予考慮。

如果真是這種極端的情況,或者說是邏輯錯誤之類的,那李爾覺得這估計就是幻覺崩塌前的迴光返照了,就像是在夢裡感覺到奇怪不合理的事情後往往是清醒的前兆一樣,這反倒是好訊息。

再著,李爾平常和這兩女人呆的時間可不少,從他們聊天時候下意識地話語和邏輯來判斷,她們對醫療或者說護士這方麵根本就不瞭解,舉例就是黑川由夜之前不明白底層情況一樣。

認知是和人的出生經曆掛鉤的,因此從他們的話語推導認知這麼總結下來,隻能得出一個這是一個不合理的現狀的結論。

黑川由夜和伊吹愛理不可能是護士,也不應該穿著護士的服裝在這旁邊,和祁裡耶一起揭穿他。

那麼這樣一來隻有兩個可能性了,第一個可能性就是這個幻覺邏輯已經混亂,差不多要崩潰了,這時候李爾說什麼,在這裡交流什麼意義都不是很大。

而第二種就是其實自己已經脫離幻覺了,但是有人在迷惑自己,這也符合這個耍人的現狀情況,並且在魔幻世界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自己冇出意外,也就代表自己冇有生命危險,他已經開始嘗試重新掌握回這樣的力量了。

李爾認清楚這點,並且內心毫無疑惑地這麼質問完後,周圍的一切又開始變化了。

隨著光明褪去,整片世界就又退回到了那奇異的黑暗,但卻又有光明的小花園內。

普通的木椅和古樸的長桌回到了李爾的視野之中,而他也還是穿著那一身貼身的西裝,而不是那種病人的服裝,桌上也擺著一些新的拿出來的食物,看起來像是小油條,而旁邊還有些看起來是巧克力醬和白砂糖的東西。

“哎呀哎呀,我早說騙不到啦,雖然確實還挺有意思就是了。”

拉姆達德爾塔這麼說完,祁裡耶,伊吹愛理,黑川由夜的形象也在一陣旋轉後變化了,她們變成了坐在長桌四邊另外兩邊的三個人。

拉姆達德爾塔,鏡子,還有一個新的身影出現在了李爾的視野裡。

這是一個有一頭蒼藍色的長髮和毫無表情的紫色眼瞳的小女孩,她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哥特式洛麗塔連衣裙,領子上麵繫著一條藍色的絲帶。她穿著黑色的鞋子和白色的長襪。後麵長著一條繫著藍絲帶的黑貓尾巴。

看起來和拉姆達德爾塔的年齡應該差不多吧,看起來比鏡子小上那麼些,這毫無疑問是一個新人。

“嘛,冇騙到就冇騙到唄,總要玩玩的嘛,對不對?”

“我玩你個鬼啊玩——”

雖然這麼說,但李爾還是鬆了口氣看了看旁邊這熟悉的環境,以及桌麵上的立牌還有人物角色的資訊表。

他回來了,回到上位世界來,這還真不容易,要不是他作為上位存在維度和思考的方式和下方世界完全不同,他都要差點被整蠱到了。

而鏡子也是擺出了一幅下次還犯的樣子露出了一幅俏皮的樣子,而這種現象李爾也冇什麼辦法,鏡子惡作劇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是?”

在恢複了一下狀態後,李爾看向了那個藍髮小女孩,然後又看了看鏡子和拉姆達德爾塔,之前在上位世界的隻有他和鏡子兩人,後來拉姆達德爾塔跑來當觀眾也就三個人一直持續著,現在突然多一個人影響還是挺大的。

畢竟這場算是李爾和鏡子的一對一單挑局,這人多來似乎也並不是很合適,對此他還挺在意的。

“貝倫卡斯泰露,你要稱呼的話用貝倫就好了。”

藍髮女孩麵無表情地這麼回答了起來,而聽到這個名字後李爾也自然想起了些什麼緊接著看向了拉姆達德爾塔,如果冇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拉姆達德爾塔的熟人。

果然,在李爾看過去後,拉姆達就擺出了一幅高興的樣子。

“對對對,歡迎歡迎哦貝倫!我就知道你會過來!雖然冇什麼人注意這,但是在這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很有意思!絕對能滿足你內心的空虛,還有寂寞哦——”

“是嗎,不過在看戲劇的時候我還是不會吃東西,最多是喝喝紅茶之類的,不然注意力會被這種不必要的事情分散,導致不能沉浸體驗。”

淡淡地說著,貝倫卡斯泰露還有意地瞟了一眼桌上那些小油條,以及旁邊的醬料。看樣子比起鏡子和拉姆達,貝倫更像是李爾這種不怎麼貪嘴的類型。

“這樣嗎,那我弄些紅茶給你?畢竟作為主人,還是要招待招待來這的客人的。”

聽到貝倫這麼說後,鏡子倒是先插了一句,作為這地方的東道主在這種事情上麵她還是可以儘量滿足其他人的,對於她來說反正這並不是特彆有所謂。

“梅乾紅茶就好了,梅乾是兩百日元一包的那種。”

貝倫倒是也不客氣,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噢,好。”

這麼說著,鏡子不知道從哪兒又突然拿出了一個小茶杯一樣的東西,裡麵有著些許熱氣的紅茶,看起來應該並不怎麼燙,裡麵廉價的梅乾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哎呀,又喝這種上流人士才喝的東西呀貝倫,要不要還是和我們一起來喝點可樂或者飲料什麼的?喝著痛快又比這東西好喝多了哦!”

這麼說著,拉姆達德爾塔拿著自己手邊的飲料灌了一大口,然後襬出了一幅蘇爽的表情,隨後拿著這個飲料杯跑到了貝倫旁邊,一幅湊過去打算給她喝的樣子。

看來這兩人關係確實好,能看得出拉姆達很積極。

貝倫對此反應並不大,但是她還是輕輕過去稍微舔了一小口,然後就冇有再喝了。

“兩百日元一包應該一點都不上流,隻是我個人的喜好而已,比起這種飲料我還是想喝我習慣的。”

“哎,這樣嗎,難得想要和貝倫分享分享呢。”

說著,拉姆達德爾塔就擺出了一幅喪氣的樣子,不過雖然是這副表情,但她在自己位子的途中還是有樣學樣,學著貝倫小貓舔水的樣子一樣舔了一口。

“所以說怎麼突然過來了?你們拉過來的?”

“不是。”

鏡子搖了搖頭,但也冇有直接和李爾說明原因,她看了看貝倫,這種事情她認為還是本人來介紹比較好。

“我是一個在旅行的魔女,發現這邊有意思還有熟人就過來了,看看能不能緩解一下苦悶而已,這裡有一場不錯的對局不是嗎?”

“你想說正好嗎?”

鏡子橫插了這麼一句,看樣子貝倫應該是剛到不久,鏡子也冇有來得及問她為什麼會來。

“或許是?畢竟這種萬分之一的概率在我這基本上是一定會成功的,再者,你們進行的對局就和我的領域有關係,我追尋過來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這麼解釋著,貝倫卡斯泰露的手一翻轉後,幾枚骰子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上,在說完這些後她就輕輕地把這些骰子扔到了桌麵上,隨後隨著骰子滾動,這些四麵骰,六麵骰,十麵骰,二十麵骰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每一個都展現出了數字一展現在了她對外的方向上,還不是正上方。

“……原來如此,骰子遊戲這種確實也是屬於奇蹟的範疇,和拉姆達‘絕對’的領域是正好相對的。”

說著,鏡子看貝倫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凝重了起來,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不用這麼警惕,我來也冇有什麼惡意,不用對我抱有這種敵意,鏡子。”

“嗬嗬,這是一場和隨機數有關的對決,有時候是要靠骰子來決勝負的,你在這裡的話,一個能夠讓有可能性變成現實的存在,對這場對決來說不是一個好的事情,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鏡子也冇有藏什麼,直接就把話給貝倫卡斯泰露挑明瞭,對於一個有能力擾亂這場對局的人,鏡子當然不會盲目相信對方並且保持樂觀態度。

“放心啦!貝倫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就乾擾骰子的結果啦,畢竟對於觀眾來說要是能給自己改變劇情,那就冇有意義了,這樣的故事也解不了悶和無聊的。”

作為好朋友,拉姆達自然是出來幫貝倫說話,李爾到這反倒是冇有開口了,而是等著三女接下來的爭論,對貝倫卡斯泰露的到來他目前是持中立態度。

之前拉姆達的到來在現在看來對於他自己來說是有利有弊的,並不都是壞事,因此他也不急著表態。

“不能乾涉,和能乾涉但是自己不做是兩碼事,而且這東西也冇有人能給保證你不乾涉,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這一場對決公平性的威脅。”

“……我知道你的顧慮了,不過說實在,比起你創造世界的能力來說,我這點隨機數根本不算什麼纔對,看得出來你對我相當的在意。”

“就是因為大纔會被滲透,我自己也不可能管到下麵的一草一木,但是你可以針對乾涉,彆告訴我你做不到。”

麵對鏡子的追問,貝倫卡斯泰露冇有反駁,她輕輕撩起了自己的藍髮,然後喝了一口之前拿到的梅乾紅茶。

在品完後,她才繼續開口道。

“確實,說做不到那就太假了。這樣吧,讓拉姆達德爾塔來擔保怎麼樣?之前那些對決的內容我有看到,雖然錯過了很多有些煩,但是你們這次用的規則製約應該也是能夠應用到這吧?”

“那個規則是在於遊戲結束後可以覆盤檢視,有這個保證,有什麼能夠保證你不會去做這些事情,或者說在出到意外結果的時候不是你在乾涉?”

對於這提議鏡子冇有接受,她還是和之前一樣依舊冇有放下對貝倫卡斯泰露的質疑。

在鏡子又這麼質問後,貝倫並冇有回答,而是由拉姆達先插話了。

“不單單是這樣哦,貝倫的意思應該是讓我用‘絕對’來擔保呢,保證她平常‘絕對’不會乾涉你世界裡的隨機情況,這樣子就算是平常大部分時候你不會注意到的地方,貝倫也乾涉不了,不然就是違背了我的規則哦?你應該也清楚,我的‘絕對’是剋製貝倫的‘奇蹟’的吧?”

“是嗎?我記得貝倫卡斯泰露不是曾經擊退過你嗎,真的有效嗎?”

鏡子還是之前那種不給彆人麵子的樣子,再又看到這點後李爾感到了那久違的熟悉感覺於是就又安心了下來,繼續靜靜地看著麵前這一台戲。

“那不過是這孩子失去了耐心而已,最終隻是比雙方誰堅持的久而已,如果是在這裡看完的話,我相信在演出結束前拉姆達也不會離開。”

“對對!我可不會輸給貝倫呀,彆小瞧我!”

這麼說著,拉姆達德爾塔叉起了自己的腰,有些不滿的樣子。

雖然關係很好,但她也不太想在彆人麵前被說遜色於貝倫,挺正常的想法。

“而且,對於你構築的世界的掌控力來說,我這不足掛齒的能力還不足以造成什麼大的影響,比起你這種創造改變一個世界能力來說,我隻不過是能改變個彆事件和可能的可憐蟲而已。”

看樣子,貝倫比起拉姆達來說更擅長聊天談判一點,如果說拉姆達就是那種熊孩子,雌小鬼的話,那貝倫毫無疑問就是那種文靜的淑女類型了,並且一直都是冷靜的樣子,甚至現在還恭維起了鏡子。

“嗬嗬,太謙虛了反倒會遭人厭惡的,我相信彆人應該也對你說過這種話。”

“是嗎?我倒是真心這麼覺得的,就算是縫合起來,但能夠構築完一整個世界也是相當了不起的人,畢竟我自己還有拉姆達就從來冇有這麼做過,都是去彆的世界旅行,就連創造一個小小的梅乾都辦不到。”

這麼說著,貝倫看了一眼的拉姆達,而拉姆達也是點了點頭。

畢竟這裡目前還是鏡子的主場,能不能留下還是要看鏡子這位主人的意願,她們畢竟隻是客人,也不可能強行留下來,之前拉姆達就被趕過一次。

“不用恭維我,我自己什麼樣我心裡清楚,而且你應該已經乾涉過了吧?不然不會正好每次到關鍵時刻,骰子和奇蹟都會綁定發生?”

鏡子對貝倫的態度依然冇有變化,而這話也表明她現在懷疑貝倫以前就乾涉過了,原本她還冇有什麼想法,但貝倫出現後她就有了這種聯絡了。

之前有很多次關鍵的時候,李爾和其隊友都是有驚無險的過關了,在鏡子看來這麼多戲劇性的事情都發生確實並不符合常理,但轉嫁到貝倫身上這就顯得很合理,也能解釋為什麼之前李爾幾次僥倖存活。

就算李爾做到了極限,但在幾次都有不少死亡可能性的情況下,多少也會觸到一次團滅的。

“……我不否認我做過,但大部分都是我冇有乾涉過的,隻有小小那麼一部分是經過我手時稍微撥弄了一下骰子,讓‘奇蹟’自然而然出現。畢竟要是我冇有來到這,遊戲就結束了的話那就太無聊了。”

這一次貝倫反倒是冇有掩飾,直接表明自己曾出手乾涉過了,從鏡子的懷疑變成了確信。

“果然本來這場早該結束了的!”

聽到這,鏡子肯定就微怒了起來,既然早就該結束,那麼後麵這些就都冇有意義了,應該是她贏了纔對。

“停停停,冷靜下鏡子,之前我們的約定的規定裡,也冇有規定其他人不能乾預吧?也就是說這在規則裡是合理,且合規的,而且都到這一步了,我們也不可能退回去重來,現在再確定個規則越好了,然後再繼續嘛。”

急忙說到這,李爾停頓了一下後緩了口氣,然後接著說道。

“而且再說了,不管怎麼樣這追加規則肯定是要追加的,不然就像剛纔說的,你就算不讓貝倫在這裡,之後她還是可以有機會乾涉,這是她的權柄,她的能力她就是能給做到,除非你是真的能把你的世界遮的嚴嚴實實的要不然我們肯定是要靠好好談才能解決,這我應該冇說錯吧,本質咱們還是要解決問題。”

媽的,貝倫這一下是真的狠,這把李爾拉進來後他就不得不站在一個合理的角度來有一說一的插入話題了,不然要讓鏡子這麼暴怒下去他絕對要白白遭殃,並且不管怎麼插入都得是幫貝倫說話,這種被動入場讓李爾很煩。

但按這個說的,之前運氣很多都還是靠貝倫他才能活下來,所以轉頭想想這其實也就是在還人情,畢竟從這角度上來考慮的話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貝倫算是半個盟友了。

“……嘖,確實不管怎麼樣,都要保證你不能乾涉,不然就算出去也是一樣。”

雖然很惱怒,但鏡子想了想後李爾剛剛說的也確實都冇錯,因此鏡子也剋製住了自己冇有再暴怒了。

“嗯,然後就是,我先聲明一下,我這並不是在威脅,如有冒犯還請見諒。我站在你們的角度考慮的話,如果我是你們的話,我會把這個能改變遊戲結果的人留在旁邊,畢竟你自己都覺得契約不一定有效,那麼在眼皮底下肯定要比看不到的威脅要好。”

“確實偏偏正好就是這種牽扯到概率的遊戲……”

鏡子揉了揉自己有些炸開的白毛,儘量把自己的頭髮給梳理的稍微正常一些,這時候她心裡都有些後悔選擇這個遊戲的類型了,如果不是這種有隨機可能的桌遊的話,那麼也不會出現貝倫這個不確定因素,但她也不可能事先料到今天這麼個情況。

“那我就在這裡擔保了?在我確定後,貝倫正常情況下就不能對鏡子的世界做出任何乾涉,來改變隨機概率的結果。大家都冇什麼問題吧?”

“有,不止正常情況,所有情況都不行。”

鏡子自然是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和李爾鬥智鬥勇了這麼久,她不可能放這種明顯的漏洞過去,要是這時候隨便放過去那最後自討苦吃的還是她。

“嗯,這樣就行,畢竟有拉姆達擔保,那我也以貝倫卡斯泰露的名義承諾,我之後不會乾涉你的世界。這條規則就像是紅色的真實一樣,冇有違反的可能。”

貝倫倒是並不在意,微微點了點頭後就做出了這樣的承諾,見她這麼承諾後,拉姆達德爾塔則是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塊小巧的金平糖。

“嘛,把這個吃下去吧貝倫,如果你之後要是想違反的話,就會被我從裡麵轟入哦——”

“哼哼哼,要有也是反過來。”

說著這些虎狼之詞,貝倫微微張開了自己那小巧的嘴唇,而拉姆達則是很配合的直接親手把這塊金平糖伸進了貝倫的嘴裡,隨後才把手指從對方口腔裡收了回來。

“味道怎麼樣呀?”

“和以前冇什麼區彆,還是你身上的味道。”

“是嗎?呲溜——那還是很甜。”

這麼說著,拉姆達舔了一下自己剛剛拿糖的手,然後露出了一幅滿意的樣子。

拉姆達的擔保,和貝倫的保證算是就這麼成立了,而對於上位存在來說,在鏡子這定好的法則下,隻要做出了承諾就要遵守,雖然說不是冇有可能違反,但肯定會耗費極大的代價,但隻要留在旁邊肯定就冇有問題了。

所以實際上,貝倫也在李爾和拉姆達的幫助下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留下來。

“總之,這邊就先這樣吧,來了就是客人,不過作為觀眾你隻能靜靜地看著,拉姆達要遵守的規則你也要遵守,冇問題吧?”

“冇問題,我也並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客人。”

說著,貝倫坐了下來,然後繼續鋝起了自己的長髮喝起了麵前的梅乾紅茶,這樣看這個小風波應該就以這個新規矩落下結束了,之後除了拉姆達德爾塔這個擔保人外,貝倫卡斯泰露將會坐在觀戰席觀賞李爾和鏡子的這一場對決。

多一個人,也就意味著多一個變數,接下來的對決就算不能說是會變精彩,但複雜程度肯定會增加,就像拉姆達剛來的時候他們都不覺得會變什麼一樣,但後來事實證明瞭隻要存在多少就會帶來影響,正麵還是負麵就不清楚了。

“好了好了,那就先這樣了。真的有些搞,這在下麵被整蠱了這麼久,一回來就是這種事情,不過貝倫你是剛好來的嗎?剛剛的整蠱就是他們兩個自己搞的?”

看事情總算是解決了,李爾也不禁吐槽起來。

“嗯,我確實是剛好到的。”

貝倫點了點頭,直接就撇清了關係,而李爾看難得新來個人,於是也繼續聊了起來,反正之前下方世界有些太整蠱了,他現在也正好清閒聊一聊,當然了他這次他雖然冇看,但還是記得按住了暫停按鈕。

“這樣,那感覺現在你來這邊特彆觀眾席後,是不是我們現場的人比在注視這裡的人都要多了?”

聽到這話後,拿著小條油條沾了巧克力醬剛放進嘴裡的鏡子直接一下把整個油條給咬斷了,而旁邊的拉姆達也隻能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往自己嘴裡塞了一根吃了起來。

“你彆有事冇事提這茬……”

“行行行,我不提,你接著吃油條。”

“這不是油條!你個白癡!”

狠狠地罵了李爾一句後,鏡子就把整個像是油條一樣的東西放進嘴裡咬牙切齒地嚼了起來。

“嘛,這應該是吉拿棒,所以沾巧克力醬或者糖,不過本質和油條區彆不是很大就是了。”

貝倫倒是很懂,直接就說出了這東西的名字。

“算了,總之,反正事也差不多,冇想到這一對一的局居然會多兩個人看,可彆不小心違反這的規則了,拉姆達之前可是惹鏡子不高興被扔出去過。”

“那是當然,畢竟我們和你不一樣,冇有你那詭辯和製造漏洞的能力,為了不違反規則我們隻能謹小慎微。”

“額?這是在諷刺我嗎?”

李爾頓了頓,貝倫的話有時候就是感覺在一本正經的陰陽怪氣,也不知道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

“我冇說,不要看我。”

拉姆達看李爾看向自己就立馬擺了擺手繼續吃起了吉拿棒,這次她沾了點白糖吃。

“當然不是,你的事蹟我在外麵也有耳聞,畢竟這姑且還算是一場公開對決。你的詭辯能力,就算是鏡子的世界規則也冇辦法完全封鎖,每出一招都必須立下新的規則才能封死,這可比我的‘奇蹟’要強大太多,我隻能放大可能性,而你能夠讓完全冇可能的東西出現可能,差距不言而喻。”

和之前吹捧鏡子一樣,貝倫卡斯泰露也開始吹起了李爾,表現態度和拉姆達德爾塔的小鬼樣子幾乎完全相反。

看樣子,之前的那幾局貝倫雖然冇有親眼看到,但也還是從局外觀眾的角度看到得知了,畢竟李爾之前和鏡子的拉扯多的數不勝數,給看的人造成李爾的特長就是詭辯這一點並不奇怪。

“也不能這麼說,隻是我們領域有一小部分重合而已,本質上來講你比我厲害多了。不過比起說是詭辯,我這用稱呼的話還是叫辯證法比較好。雖然辯證法很容易會被當成詭辯,用的人也很容易陷入到詭辯裡麵就是了……總之,辯證法的很大一部分基礎就是要建立在可能性上,你的奇蹟就代表著可能性,就算有差距也是你在我的前麵。”

那對方這麼客氣,李爾也不可能一味接受吹捧,就這麼和貝倫卡斯泰露商業互吹了一番。

畢竟人家這麼給他麵子,那他不可能真的被吹上天不給對方麵子,那種就是屬於蠢蛋行為,遲早會摔下來。

“總之,差不多可以繼續了,已經暫停很久了!”

看兩人還有聊下去的趨勢,鏡子就打斷了他們。

如果是聊些有意義的東西,那鏡子可能還就陪著多聊聊,但是隻是吹捧的話那就冇有任何意義了,不如快點進行接下來的對局,李爾現在已經拖延了很久時間了。

“行行行,馬上馬上。不過在開始前,我要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爾並冇有再開啟暫停按鈕,而是看向了一旁回放的地方,比起直接上手繼續操縱下方世界清醒的自己,他肯定得瞭解瞭解這段時間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就算是在幻覺裡,他也呆了那麼久的時間,那把這時間放到下方世界就算是時間對等那也是過去很久了,而且是不是對等的他也並不確定,現在必須看看自己那些隊友到底是什麼情況。

“合理的要求,畢竟先要理解現狀才能做出判斷,如果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自然是無從說起。”

貝倫聽到後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在還李爾的人情,但她在這種時候還是幫襯地說了一下。

“嘖,那就趕緊點,一直暫停著我不急看的人也要寄了!”

“嗚——我確實挺想看到接下來劇情會怎麼樣發展,這要再等多久啊……”

拉姆達應了鏡子的話,嘴裡叼著一根吉拿棒一邊趴在桌上,一邊眼巴巴地盯著下方世界和李爾,雖然前麵李爾癲了後的劇情也挺樂的,但她肯定還是想要看看主線內容,那個勁爆的主線可太有意思了。

“不要太著急了拉姆達,你吃食物的時候不也要蘸醬了再吃嗎?心急不僅吃不到熱的,還會被燙到,被燙到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啊……那貝倫都這麼說了,還是等等看吧。”

說著,拉姆達就慢慢嚼起了嘴裡含著的吉拿棒,眼巴巴地看著李爾看起了之前的記錄。

“正好我也冇有看到,覆盤的時候我正好也可以觀摩觀摩,稍微品上一品。”

說著,貝倫一邊喝著紅茶,一邊和李爾一樣把目光投向了下方世界的覆盤回放上,這就是這場對局最好的一點了,因為是公開對局就算錯過了也還能再回看。

就算李爾操控不了,乾涉不了這些對於他下位體來說不知道的情況,但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知曉。

之後,就是李爾檢視自己那些隊友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麼情況,他從最開始自己和Y先生戰鬥那晚後的內容開始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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