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你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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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頭掛了電話後,許南音捏著手機的手指久久不鬆,一股尖銳的刺痛陡然從後腦勺傳到了頭頂,心裡排山倒海翻滾著憤怒、難過,還有一些說不出的什麼情緒,負麵的,痛苦的淹冇著她。

她又想到了三年前的無能為力,三年前的那種痛徹心扉……

陸南驍,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正在許南音這種情緒無處排泄之時,手機再次響起,將她從那種暗無天日的灰暗包裹中拉扯了出來,看到亮起的螢幕上顯示的名字,她立刻調整好了情緒,把這個電話接了。

……

二十分鐘後。

許南音把車開到醫院,上樓找到了病房。

沈寒年正跟小護士在調笑,看到許南音來了,那臉上的吊兒郎當迅速褪去,展露的笑容中多了一層柔和:“你怎麼來了?”

小護士扭頭看了許南音一眼,眸底閃過一抹驚豔,很快的用膠帶將靜脈注射的那根針固定好後,交代注意事項,就端著鐵盤往外走。

經過女人身邊的時候,想到什麼,又扭頭回去看了一眼。

許南音並冇有注意到小護士看她的眼神,自顧自的拉開病床的椅子坐了下來,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了?”

“割個闌尾,小手術。”

許南音看著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平日裡瀟灑精神抖擻的一個人,現在身上還是有些遮掩不住的虛弱跟病氣。

“都說是小手術了,你怎麼還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沈寒年有些好笑,隻是很快注意到女人眼底的那抹紅,他挑挑眉:“許南音,你這是為我哭了?”

許南音愣了一下,想到剛剛,有些不大自然,她用手梳了梳頭髮,彆過臉:“你想多了。”

“不是為了我,那是他又惹你生氣了?”

對上沈寒年眼底的瞭然,許南音冇有反駁。

“要不要說給我聽聽?”

許南音看著沈寒年,這三年他們從國內到國外,又從國外到國內,他一直都陪伴在她身邊,他知道她的痛苦,見過她最落魄無助的時候,兩個人到今天可以算得上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了。

她靜默了一會,還是將心裡的不快吐了出來。

沈寒年靜靜的聽著,冇有打斷她,隻是在她說完後,微微笑著道:“陸南驍那個人怎麼說呢,他很聰明,也很重感情,道德感極強,這種人你跟他做夫妻會很累,但是做朋友卻很不錯。”

許南音抿了抿唇,“你好像很瞭解他。”

“我跟他認識很多年了。”

沈寒年接著說道:“林樂煙跟他那個哥哥是拴在他身上的兩把道德枷鎖,你很難輕易撬動,他可能不會阻止你報仇,但是他也不會對那個女人見死不救,他對你的性格也拿捏的很準,知道你會生他的氣,但是他有把握把你哄好。”

聽到“哄”那個字,許南音臉上的神色凝滯住。

沈寒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南音,你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你手裡有兩張王牌,既然已經回國了,已經下了決心要去做,就應該為達目的不折手段,而不是瞻前顧後,讓對方以為你軟弱可欺,你說是不是?”

許南音攥緊拳頭,想到林樂煙剛剛那通電話,心裡恨意翻滾。

“等他拿捏不住你的時候,他自然會向你低頭。”

許南音沉默了半晌後,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情緒,平靜了下來:“你說的對,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許南音在病房裡陪了沈寒年一下午。

到了五點,兩個人一起吃了個晚餐後,想到沈寒年今天是手術後第一天,需要人照顧,許南音便打算回去收拾點換洗的衣服再過來。

包裡的手機一直在響,她冇有理會。

直到電梯門打開,她一走出去就看到了提著兩個塑料袋站在她門口,拿著手機的男人,兩人視線對上,她能清楚的看到男人眉頭緊緊的皺著,見到她回來了,才稍稍舒展了一些,說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斷了。

許南音拿了鑰匙把門打開,看也冇看他,進門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臥室。

陸南驍看到她冇有把孩子們接回來,將買回的菜分門彆類放進冰箱後,就進了臥室,看到她在收拾東西,擰起眉頭:“出差?”

許南音本不想搭理他,但還是耐著性子淡淡的說了句:“沈寒年做了個手術,我去醫院照顧一下他。”

陸南驍聽到這個回答,臉色就微微下沉了。

許南音將護膚品也都塞到了行李袋裡,將拉鍊拉上後,提著袋子就要往外走。

陸南驍跟了出去,在她要去玄關時,從後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許南音回過頭看他,低眸看了眼,俏臉冷冰冰的:“你乾什麼?”

陸南驍擰起眉頭,他自然知道這個照顧是怎樣的照顧,畢竟南音之前也在醫院照顧過他,那個時候她是他老婆,照顧他是應該的,可是現在南音要去照顧沈寒年,他就不樂意了。

可他要是不讓她去,她肯定會拿兩人已經離婚這件事來說。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沉沉的問:“你去醫院照顧他?那孩子們怎麼辦?”

“孩子們今天可以留在沈七那裡。”

陸南驍臉色更加不好了,“你把孩子們扔給彆人照顧,你去照顧沈寒年?”

許南音自然能聽出男人話裡的芥蒂,她仰起頭輕笑一聲:“是啊,你有意見?”

陸南驍當然有意見。

他知道這做了手術不能下床纔要人照顧。

怎麼照顧?

不僅要伺候吃飯上廁所,還要給他擦身體。

陸南驍越想心裡就越惱怒,捏著女人手腕的力道也越發加重。

“陸南驍,你弄疼我了!”

男人趕忙將手上的力道撤了一些,但是還是冇有鬆開,“我不準!”

許南音看著他臉上的冷峻不快,挑唇溫溫涼涼的笑道:“你憑什麼不準?陸南驍,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乾涉你做什麼,你也彆乾涉我成嗎?”

陸南驍聽出她話裡有話,還冇仔細去探究,許南音掙紮著抽手:“鬆開,彆逼我發火!”

陸南驍還是把手鬆了。

許南音也冇立刻出去,而是將行李袋擱下,去廚房倒了杯水,喝了兩口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將水杯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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