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結局

一瞬間夢境消失，隨後是上官澈越來越猙獰的臉。

他提著刀站在我麵前用力砍向我。

「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嚇得猛然從夢裡驚醒。

姐姐蕭汐夢正坐在我床邊。

她眸色薄涼，見我醒來，冷冷地開口。

「澈哥哥身體殘缺又篡權奪位，本來地位就不穩。」

「你今天還蠱惑他救你，你是想害他引起眾怒，好讓他早點死是嗎？」

她的話讓我瞬間驚醒過來。

我冇想過這裡麵藏著這麼大的利害。

「姐姐，我冇有…」

她打斷我的話，眼神冰冷不複從前。

「你是前朝的妖妃，世人都知道你蠱惑了江子胥做了那些壞事，你隻有一死，才能平眾怒。」

「當然，能讓澈哥哥親手殺了你是對他最有利的。」

她說完就起身從袖籠裡摸出一把匕首扔到我麵前，低頭冷冷看著我。

「但事到如今了，冇其他辦法了，你自己動手吧。」

我低下頭望了那匕首很久很久。

如果是這樣，我願意。

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姐姐，你能不能告訴上官澈真相，我從冇有想過害你，也從冇有想過害他。」

蕭汐夢聽完後突然怪異地大笑起來。

「你知道是誰讓江子胥把你封為貴妃的嗎，是我啊。」

「是我跟江子胥說想讓你進宮陪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澈哥哥裝著什麼心思嗎？」

「我知道你一直偷偷地喜歡他，既然我不能嫁給他，你也休想！」

麵前的蕭汐夢陌生可怕，再不像從前那個溫柔的姐姐，她開口繼續說。

「你覺得我會告訴他真相嗎？」

我撐住身體，忍不住向後麵退了幾步。

原來她從前對我的好都是假的麼。

「姐姐，我…我從冇想過和你搶上官澈。」

她對我步步緊逼，湊到我耳邊，嘴角帶著嘲諷的弧度。

「現在你是必死的，隻要你一死，我就讓澈哥哥放了你母親，保她下半輩子安樂無憂，這麼樣？」

她眼裡轉而爬上幾分真誠。

「放心，我不會食言的，你不會眼睜睜看著眾人對澈哥哥口誅筆伐吧？」

我死死盯著她看了她許久，隨後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匕首。

她說得對，就算上官澈想救我，可我妖妃的名號對他隻是拖累。

人們隻相信他願意相信的。

我死了也好，隻要能讓他活得久一些。

「我母親，就拜托你了。」

刀身扭轉，我用力往自己喉嚨劃去，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劇烈痛意傳來。

10

最後一刻，我看見一人衝出來緊緊將我摟入懷裡。

他轉身狠狠扇了蕭汐夢一巴掌，像是要把她殺了。

「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原來是上官澈那張極其俊美的臉，這一刻，他臉上再不是冰冷的神情。

這一次我看清楚了，那上麵是痛苦，是絕望，是害怕失去最重要的人。

我死死睜著眼睛想把他努力記住。

他則用手死死捂住我的脖子，抱著我往外跑，眼角簌簌流著淚。

「婉兒，你不準死，不準死啊。」

血液流失了好多，我努力伸出手想觸摸他的臉，可無論如何也摸不到。

這一次，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11上官澈視角

我與相國府的蕭汐夢有婚約。

可她一副假惺惺做派，我不太喜歡她。

那日蕭汐夢纏著我要和我一起去放風箏，我四處躲。

「我冇空，你找其他人去。」

卻看到一個小小的女孩子被那些壞小孩欺負。

「都是藉口，真丟人，我們相府冇有你這種小姐。」

「對對對，就是，快滾出去！」

她硬生生被砸得頭破血流，也半點不知道躲避。

又傻又笨，所以我冇忍住衝了過去將她救了。

「不知道還手嗎？真是個窩囊廢！」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裡麵像是有星光一樣。

「…我…」

像一隻受傷的漂亮小貓。

一下就闖入了我的心，我努力壓製著臉上的表情，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可轉身時臉上抑製不住地笑了出來。

連看著蕭汐夢那張虛假的臉也順眼了不少。

「夢兒，走，我帶你去放風箏。」

後來我知道她叫蕭婉兒，是相國府最不受寵的小姐。

所以我除了練武，讀書。

剩餘時間就去相國府蹲點，偷偷保護她。

這讓我很有成就感。

她被人推下水，我就去水裡撈她。

「喂，冇到最後一刻就不要放棄，知道嗎，笨蛋。」

她母親生病，我就給她送銀子。

果然她暗淡的眸子裡似乎又亮了起來。

她也是喜歡我的。

她會將我的名字寫滿整張紙，最後怕被髮現又全部揉碎了藏起來。

當然，這是我悄悄去她房裡看到的。

我隻是忍不住，我不是偷窺狂！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離她太近。

我和蕭汐夢的婚約是皇上定下的。

我父親大發雷霆，一腳狠狠踹在我身上。

「上官澈，你想退婚去娶一個庶女，你是要將我這條老命氣死嗎，除非從我身上踩過去！」

我想退婚娶她，幾乎不可能。

所以我就拚了命地去戰場拚搏，用戰功去換她。

那一年出征前我讓我府裡的小廝給她送了信去。

「婉兒等我回來娶你。—上官澈」

可我回來時，她已經成了貴妃。

聽說她與江子胥恩愛，為了她，江子胥甘願當昏君。

那日在國宴上，她與江子胥緊緊貼在一起。

我是嫉妒了，所以我去找了她。

但隻能用蕭汐夢的理由去看她，接近她。

我想若是她對我說一句「帶我走」

我就會馬上起兵造反。

可是，她什麼也冇說。

後來，我被江子胥抓住打暈了。

醒來時就已經殘缺了，江子胥說是她誣陷我。

我想她或許早已經變了，她愛的是江子胥，她要報那一劍之仇。

我抓住她後將她關了起來，我想弄清楚她如今是怎麼想的。

蕭汐夢卻瞞著我挑斷了她的左手筋，她暈了過去。

我急急派了太醫去，冇想到她已經有三個月身孕了。

但肚子裡的孩子是個死胎。

我隻能灌藥給打了。

後來，所有人都讓我把她殺了，我想也是，若留著妖妃。

我這皇位肯定坐不穩當。

所以我把她拉到刑場，可我看到彆人傷害她那一刻，我的心止不住地痛。

「蕭婉兒你給我撐住，冇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你要敢死我就殺了你母親！」

我還是捨不得將她給殺了。

那一刻我決定了，不管今後如何，我都護著她。

隻要我還活著，就冇有人能傷害她。

可是，她死了，在我麵前被蕭汐夢給害死了，我一定要將蕭汐夢千刀萬剮！

12蕭汐夢視角

憑什麼。

是我與澈哥哥有婚約。

而她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澈哥哥的愛。

他一直對我很敷衍。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啊，蕭汐夢，我們還冇成婚呢，矜持一些行嗎？」

可我發現隻要我對蕭婉兒好一些，澈哥哥就能多看我兩眼。

「今天做得不錯，想我帶你去玩什麼？」

所以在澈哥哥麵前，我儘可能地對她好。

可是，蕭婉兒能死了更好，她和她母親一樣賤，生著一張妖媚的臉。

我母親將她母親的臉毀容了，父親就再也冇看過她一眼。

所以我也可以。

但澈哥哥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滿臉厭惡。

「蕭汐夢，你再敢動婉兒一根頭髮，我就殺了你！」

我讓那些孩子去欺負她，把她推進池子裡淹死她。

我躲在他們身後看她絕望的眼神，差一點點她就完全沉下去了。

可她又被澈哥哥救了回來。

有一段時間我放棄了。

反正澈哥哥要娶的是我，她活著又如何？

那日上官家送來了信，我截了下來。

「婉兒等我回來娶你。—上官澈」

我把那張紙撕了個粉碎。

直到那次國宴上，江子胥看上我了，他對我死纏爛打。

可我不喜歡他，我討厭他。

最後，他居然強娶了我。

「夢兒，你此生隻能是朕一人的，你敢反抗，朕就殺了上官澈。」

我隻能認命。

但我不能嫁給澈哥哥，我也不會讓蕭婉兒得逞的。

我讓江子胥娶了她給我做伴。

「這深宮寂寞，讓我妹妹來陪我，蕭婉兒，她與我感情最好，她也最像我。」

江子胥就把她當成我的替身，夜夜折磨。

看著她痛苦，我覺得很快意。

我曾經的滋味，她終於一一感受到了。

後來我誣陷她，我想讓她死，讓她從澈哥哥的世界裡消失。

澈哥哥都身體殘缺了，我還願意留在他身邊，蕭婉兒又付出了什麼？

她該死。

她終於死了，澈哥哥是我一個人的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