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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吹衣 作品

第三十四回 豪傑一諾然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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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一一步未退,雙腳卻陷入立地之處寸許,臉色發紫,少頃,一口鮮血吐出,麵色漸漸轉紅。

采郎和紅文女皆是一聲驚呼,紅文呆立那裡無知所錯。采郎和金鱗卻早已竄過去,扶著周天一大喊:“姐夫!”

紅文此時定了定神,上前道:“周大哥,你還好嗎?”

周天一調吸呼氣,抖了下身形,從泥土裡邁出腳來,看著采郎和紅文關切的神情,強打笑顏道:“無妨。”目光陡轉,盯著夏遂良。

這時,龍雲鳳攙著夏八姑,龍夫人抱著夏八姑的嬰兒緩緩走了過來。夏八姑臉色極是難看。龍雲鳳便走便凝著鳳目,望著夏遂良。夏八姑的嬰孩卻哭聲漸漸弱了,好像睡著了。

夏遂良見周天一雖吐了血,卻迅速恢複如常,更是心奇,平素與人對敵,鮮有五十合未勝者,今日強忍著未吐血,卻被震傷經脈,體內氣血翻騰。周天一吐血,證明隻是紅傷,反而無恙。夏遂良天生經脈異常,乃絕世奇材,修習本門內力二十年即有大成。五歲跟著師父於合,於合對他甚是器重,傾心而授,夏遂良聰明靈慧,更不拘泥,常有發揮。於合常讚其有大宗師氣象。夏遂良平素狂妄,卻對武術一道卻涓滴必飲,錙銖必究。於合傳他興唐天合功乃於合門下最精深功夫,夏遂良以內力為根基加以變通,二十餘歲竟已達於合三十歲修為。鐘麟也拜在於合門下,於合卻根據資質,隻傳授鐘麟興唐靈人掌。而鐘麘經鐘麟引薦給於合,於合卻不肯收其為徒,道其將才一個,非是江湖中人,隻肯收為記名弟子,允許鐘麟代為傳授其師門功夫。

畢月霄陰惻惻的道:“夏遂良,你內力不及這姓周的漢子,你輸了!”

夏遂良麵色變得蒼白,問周天一道:“閣下尊姓大名?”

周天一鏗鏘有力逼問道:“在下週天一!你打傷公孫老爺子,擄走家妻幼子!如今她們人在何方?”

夏遂良內息漸漸平複,頭一昂,立時恢複傲氣本色道:“我夏遂良做事無不敢當!我從未見過公孫牧蘇,何來打傷?至於尊駕家人在何處,在下更是從無知曉!不過你既然提起此事,我想起一事,或許與公孫老劍客牽連一二,但須時日我方能覈實。不實之事,我夏遂良不與人語,無可奉告。”轉手對畢月霄道:“畢月霄老劍客,我夏遂良今日並未輸得一招半式!你言語之中對我師父不尊,對我師門似有諸多偏解,到底是何居心?夏某雖不才,卻也不懼摩山!”

這時龍夫人、金鱗聽了,同時轉過頭去驚詫的望著畢月霄。

畢月霄似乎對二人視若未見,接過夏遂良的話:“我與你師門有何過節,你師父於合匹夫未曾給後輩講過嗎?也難怪,這等不光彩的事情,他怎麼好生講的出口呢?哈哈哈哈”夏遂良道:“畢老劍客,以往之事,晚輩不知。晚輩這裡和這位周天一還未瞭解。你若再辱及師門,莫怪晚輩無禮!”驕橫之氣立顯。

畢月霄怪笑道:“那老婆子我少時再來調教你!”

陳倉望望瞭望,插口道:“還望諸位和氣為先,同是江湖一脈,過往未來之事何必斤斤掛懷?”

周天一道:“夏遂良,你既如此說,那這金燈劍我內弟采郎可記得清楚,那傷我嶽父,擄走我家人的賊子持的就是這金燈劍!你又怎講?”夏遂良聞言想到一事,卻不可斷定,便道:“到底采郎為何認得這把金燈劍,在下確不知是何緣故。在下乃於合座下大弟子,絕不會失信妄言,為我師門丟臉!方纔一戰,在下敬重閣下,可以為閣下明言,我保證為你查清此事,並尋訪告知你家人所在,以證我清白。但夏遂良有一事講在前麵!”

周天一道:“若傷我嶽父,擄走家人之事當真與你無關,那周某先謝過方纔冒犯之罪。如若能幫我周某人尋找賢妻幼子,在下再行謝過。你有何事,大可講來,我周天一能做,必不推辭!”周天一見夏遂良人雖狂妄,卻行事乾脆,語氣之中,便多了客氣。

夏遂良讚道:“好!重情重義!好漢子!既然此事與這邊金燈劍有關,那便與夏遂良有關!我必查個水落石出,豈容人為這把金燈劍抹黑!在下有師門任務在身,近來要遠赴東海,半年之後,明年的三月三日在陳倉大師父的萬裡白樹林,三教堂舉行武林大會—龍虎風雲會,到時我夏遂良方能回來,如若尊駕屆時赴會,我必將尊嫂和賢侄下落告知與你。我所說之事,就是在龍虎風雲會上,我要與你再次一決高下!”言畢,目光如龍,直視周天一。

周天一本是性情漢子,對視夏遂良,看著這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清澈中帶著自負狂妄的眼神,雙眼如電,大聲道:“我信你!不管你有無查明,我必赴你龍虎風雲會之約!”言畢,上前一步,舉右掌立在半空。

夏遂良見狀,跨上前去,與周天一擊掌,誓道:“不負君約,風雲會上見!”

突然,兩個人影躍出,一白一黑,奔向夏遂良身後,夏遂良卻一動不動。

正是畢月霄和夏侯仁同時發覺夏侯傑見夏遂良未勝,想偷偷逃脫,卻哪裡躲得過畢月霄和夏侯仁的視線?

畢月霄在前,夏侯仁在後,夾住夏侯傑。夏侯傑知道今天難以脫身,也不敢反抗。他反抗也是逃不脫!

畢月霄一把抓過夏侯傑扔在眾人中間。夏侯傑懸空二踢腳,站在空地上,眼巴巴望著夏遂良,滿含期盼,希望這自幼交好的大師兄能幫自己。畢月霄一抓一扔之下用了摩山內力,夏侯傑身上一陣難受。

夏遂良卻一臉麻木。

畢月霄往前邁步,責斥道:“夏侯傑,你可是普渡的弟子?”

“是!”

“這白衣夏侯仁是你師兄?”

“是!是本門大師兄!”

“他為何抓你回去?”

“因為…”夏侯傑吞吞吐吐,望著紅文女一眼,又望瞭望夏八姑。紅文麵上微紅,扭過頭去。夏八姑卻是神情激動。

夏侯仁插口道:“畢老劍客,這是我本門之事,自有我師門處置,還煩請老劍客少做費心。”言語之中,對畢月霄拷問夏侯傑略帶不滿。

畢月霄怪笑,指著夏八姑道:“夏侯傑對這孤兒寡婦下毒手,我平生最恨之人就是此等人!老朽不管你何門何派,此等人我見一殺一!”言畢,厲聲道:“夏侯傑!你為何對夏八姑下毒手?”

夏侯傑聞言,眼角閃過一絲得意,道:“此女子並非寡婦,她的孽子也非孤兒。她不知羞恥,與自己義兄私通才生下這孽子。他那義兄名叫高天,貪圖西夏的富貴,貪戀西夏郡主的美貌,投靠了西夏與大宋為敵,還害死了自己的義父,也就是這夏八姑的親生父親夏一峰。你說此種女人留她何用?”

陳倉和尚合十唸佛道:“夏侯施主不該啊,縱使高天萬般惡錯,亦不能加諸這母子。夏侯施主,你師父普渡容許你如此做法麼?彌陀佛!”連老和尚都氣不過。

夏八姑聽了夏侯傑的話,氣的渾身發抖,情神激動,道:“呸!夏侯傑,你惡語傷人!二個月之前,我去峨眉山尋普渡伯伯,不料普伯伯來了洞庭,隻有你和白一子師弟守山。你卻趁我家破人亡,想誆我父留下的清風寶劍。說什麼清風劍客總要配清風寶劍。我身懷有孕,白一子師弟安排人照料我。我心中愁苦憂悶徹夜難寐,起夜至金頂許願。無意發覺你半夜時分在獨自練功。”

畢月霄道:“這夏侯傑倒是勤奮的緊啊,功夫卻未見有何長進。哈哈哈。”

夏八姑激動道:“他練得哪是峨眉正宗功夫,練得卻是蜀中洛帶金龍教的‘化生掌’!我起初也不識是化生掌,隻道是峨眉功夫,並未多想。反而是賊子心虛,篤定能滅我口,便親口承認是邪功化生掌,還要拿我練功!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中我兩掌。”說到此,本就產後的夏八姑已然氣喘籲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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