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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吹衣 作品

第八回 單騎闖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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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聽到嘯聲便覺不好,心道:“此人是敵非友!”揮劍直刺那人心窩,劍勢淩厲至極,毫不留情。

那青年右手一晃,已然多了把扇子,未見腳動,“嗖”的已退後數步。

白玉堂暗忖:“好俊的輕身功夫!實是平生勁敵!”

白玉堂提氣運功,身法也是快極,身形直逼那人,劍勢不變,依然奔那青年前胸而去。

那人合扇拍出,格開劍身,扭身形縱在左側,一掌拍出,攻向白玉堂右肋。

兩人戰在一處,掌風呼嘯,劍氣鼓盪,刮的那堆火焰跳動搖晃。

白玉堂適纔看到這堆火分明是一件被燃了的玄色夜行衣,想來是這年輕人的,可心中卻是不解:“此人夜行至此,必是不利於襄陽王,卻又為何對窗外大喊大叫,惹來兵丁?更奇的是,他又為何脫卻夜行衣衫,豈不自報家門,難道他不想逃出此地?”

裡麵爭鬥生死,外麵已是呼喊連天。

聚集士兵的跑踏聲,喊叫聲在夜裡聽起來更是響亮。火把油鬆已明晃晃的照的樓外通亮。

隻聽得帶隊的大叫:“把重陽閣沖霄樓給我圍住,莫走了白老五!”

“是!將軍!”應答聲此起彼伏。

忽然有人喊道:“快閃開!快閃開!夏劍客來了!張寨主也來了!哎呦!屬下給王爺磕頭!”

原來襄陽王也已到了樓下。

白玉堂越鬥越是心急,三十幾個會合竟是未戰下一個從不知名的小子,實是生平未見之事。

驀地那堆火滅了。樓外燈火通明,樓內卻漆黑一片。

那人一退步,揮手一掌虛空劈向那堆灰燼,掌力把灰燼鼓盪起來,接著扇子一張,“唰唰”幾下,灰燼被扇到窗外。

夜風慼慼,片刻間衣衫的灰燼隨風而去,一乾二淨。

耳聽那人對著窗外喊道:“王爺!,白玉堂盜走了什麼東西,好像是盟單蘭譜!切莫讓他逃了!”

白玉堂方纔見他打掃灰燼,正不明所以,忽聽得此言,驀地醒悟:“分明你監守自盜,卻又賴我!好奸的崽子!今朝卻被一乳臭未乾的小子耍了!”眼看外麪人眾越聚越多,抽身奔向走廊,尋找逃脫機會。

那青年縱身揮扇攔住,兩人纏鬥不止。

隻聽外麵一個渾厚的聲音喊道:“小錫吾兒!不要驚慌!誰給我拿下白老五?”正是襄陽王的聲音。

話音甫畢,背後走出兩人,一黑一白,齊聲道:“王爺!我們去!”正是五陰劍客莊子勤,絕命劍客葉秋生。

襄陽王道:“莊大俠,葉大俠!好!務必救下小錫,拿了白玉堂。”

兩人得令,也不答話,縱身而起,躍在二樓,再一縱,已到了四樓,踏在走廊扶手之上,借力直入六層,俱是絕頂的輕功。

白玉堂正與於小錫激鬥,驀地兩條身影從窗外飄入,一前一後,撲奔自己而來。

前麵一白衣人“啪啪”兩掌拍出。

白玉堂隻覺陰冷冷一股風襲來,一股寒意緣臂而上,來掌倏忽之間已到麵門,掌勢迅捷而掌上力道卻是陰柔無比,不敢大意,長劍斜撩向白衣人來掌處,一朵劍花抖開,劍勢更是迅捷淩厲。

白衣人半途收掌,縱在左側。

白玉堂正自歎世上竟有如斯掌力,不及喘氣,卻又有一把軟綿綿的黑劍似若無力的慢吞吞遞過來。

正是黑衣人緊接而至。劍雖慢來,卻是急至。

黑衣人軟劍輕飄飄的與白玉堂鋼劍相遇,驀地那劍如靈蛇吐芯般,裹著白玉堂劍身,盤旋突奔,劍氣淩厲中透出陰森。

白玉堂陡地停劍在半空。

“嘎”地一下,黑衣人正自舞動的裹在其上的軟劍亦隨之停滯。

白玉堂趁軟劍尚未展開,運渾厚功力,貫於右臂,收劍急撤。眼看被裹劍抽出,“唰”地一聲,卻又直挺挺刺了出去。幾下變化,隻在刹那之間。本是些機巧之劍術,江湖之人可謂無人不會,可又有誰能有白玉堂施展速度之快,應變之捷?

那黑衣人正是絕命劍客葉秋生。

葉秋生見白玉堂撤劍,亦是用力向後收,軟劍如一條白蛇黏在白玉堂劍上,倏忽之間,對方竟又把劍送了回來。

葉秋生不愧是名劍,不知他用何種力道,陡地那軟劍伸展開來,陰柔的氣象一改為剛猛,硬將白玉堂的劍格開。

白玉堂隻求收手,不求激戰,急退一步,掃視四周,鬆把之下不知圍了幾多襄陽王的部屬。

葉秋生亦是退開一步,道:“白老五,憑你這幾下,難怪三俠五義這些年如此出儘風頭,難怪你狂!”

那白衣人正是五陰劍客莊子勤,他卻是一言不發。

此時傳來襄陽王的聲音:“二位劍客!情勢如何?”原來襄陽王暗自揣摩:“白老五既來,那必定是開封府有了什麼動靜,就說明趙禎或許將有動作於我。今朝必要擒了白玉堂。”

襄陽王又道:“小錫!務必生擒白玉堂!”

樓上幾位聽到襄陽王催促,便欲動手。

卻是白玉堂搶先一步。白玉堂漫卷西風,劍舞四方,逼開三人,早已看準樓下圍兵方位,破窗而下,奔襄陽王方向而去。四下圍兵急聚於襄陽王四周,以護衛襄陽王。

莊子勤見白玉堂要逃,奔至窗前,朝著白玉堂的方向,手一揮,甩出三枚五陰透骨釘。

白玉堂聽風辨器,半空中劍尖一頂閣牆,借彈力蕩向圍兵少的地方。

白玉堂躲過透骨釘,卻聽見圍兵之中“哎呀”慘叫之聲不絕。想是透骨釘釘到了圍兵當中,傷了數人。

白玉堂劍舞如花,風車般在圍兵中落下。其腳甫一觸地,四麵圍兵挺槍揮戟,刀劍並下,一層層圍將過來。

白玉堂可謂功力絕倫,劍掃腳踢,招招必殺,絲毫不顧及衛兵的性命,地下滿是斷戟殘臂。被白玉堂殺傷的士兵倒在地上,可緊隨而上的士兵無情的踩踏過他們繼續奔白玉堂殺去,一時哀號連天。

白玉堂且戰且退,一步步向門邊殺去,望著不知幾許的如潮圍兵,心忖道:“如此太多,何時殺完?天卻纔交四更,四哥他們還冇到。難道我今一天葬於此地?聽天由命吧,殺到幾時是幾時。”索性使開了手段。

一名執戟兵挺戟直刺而來,白玉堂薄劍一搭戟身,運丹田混元氣,氣遊周身,發於臂腕,一抖劍身,那戟早已被震飛向天。那執戟兵兀自不信,呆立在那望著他飛天的神兵利器,白玉堂薄劍已銷過其咽喉。

樓上莊子勤縱躍而下,半空中接過那正飛昇的戟,衝著白玉堂擲了過來,力道大極,發出“啾啾”的破空聲。

白玉堂右手劍狂掃,猛地轉身,左手抓過一人,朝天一擲。“噗”地一聲,那戟從那衛兵天靈刺入,從胯下斜出,幾為裂成兩半。那戟串著一名衛兵,卻是餘勢未衰,硬生生戳於地上。那名衛兵被釘於地上,兀自擺來擺去,死狀慘極。

圍兵越聚越眾,白玉堂正自衝突難出。

方此時,莊子勤從天而降,淩空屈膝,單掌直擊白玉堂天靈蓋。

四周皆是圍兵,白玉堂難以躲閃,便雙足一蹬,舉劍過頂,使一勢“蛟龍出水”,旋騰而起。

眼看薄劍削到肉掌,莊子勤收右掌,傾身軀躲開來劍,橫裡左手五陰掌倏忽擊出。白玉堂騰在半空,收劍已是不及,於是左手運氣出掌,硬生生接了莊子勤一掌。

兩掌相交,一聲悶響。

兩人本是一上一下,白玉堂被震得跌了下去,隻覺呼吸急促,一股陰寒之氣緣著左臂隱隱而上。

莊子勤被盪開丈外,跌落在地,雙腳著地,晃了兩晃,從未見說話的他緩慢而簡潔的道:“好功夫!不過,白老五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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