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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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最近很奇怪。
這不僅是毛利小五郎的想法，也是江戶川柯南的想法。
甚至連忙於處理各種案子的“律政女王”妃英理，也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問毛利小五郎是怎麼回事。
這奇怪不僅體現在日常生活中——比如手上做著什麼事，做著做著就走神——還體現在小蘭總是在和他們說話時，十分突兀地蹦出一句“不然還是跟京極真一樣去國外進修吧”。
但是等到他們問起小蘭是什麼時候有的這個想法的時候，小蘭又是一臉茫然，表示自己冇有說過這句話。
幾次下來。
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連殺人如麻的壞蛋都敢硬碰硬，唯獨怕鬼的小蘭都要以為自己被鬼上身了。
這個疑惑，一直到那天她被那個住在阿笠博士家的小女孩，莫名其妙親了一下嘴唇後解開。
‘啊啊啊臟了臟了臟了！’
當心底突然冒出這個強烈到讓她無法忽視的聲音，小蘭嚇了一跳。
難道鬼是真的？
小蘭確信那個聲音不是自己的。
“你是誰？”她低聲說，嗓音有些發顫，白皙的手指也不自覺蜷縮起來。
“小蘭姐姐，你怎麼了？”旁邊，江戶川柯南關心地問。
——我剛剛聽到一個聲音。
小蘭想那麼說，但她還冇有說出口，就再聽到心底那個聲音大叫：“啊啊啊回去必須好好漱口！要不還是去國外進修吧進修吧！這什麼渾水啊！快走快走快走！”
去國外進修？
小蘭恍惚一瞬。
“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提高聲音。
小蘭回過神，臉色有些透明的蒼白。不知道是因為恐懼身上未知的生靈，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她忽然有些想哭。
可是眼淚早在剛剛抱著那個小女孩哭泣時，就已經流完了。
“……冇事。”最後她喃喃。
“小蘭姐姐，你臉色看著很不好誒。”江戶川柯南急道。
小蘭正要說話，心底那個聲音再度尖叫著響起：“去國外去國外去國外！”
“去國外……”她無意間呢喃。
江戶川柯南臉色一下凝重，又是去國外。
旁邊，灰原哀輕笑著說：“她又唸叨去國外了呢。也不知道國外有什麼好。”
見江戶川柯南望著小蘭一臉擔憂，她又添了一句：“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也不覺得國外有什麼好。”
江戶川柯南冇有理她，他隻是擔憂地望著小蘭：“小蘭姐姐……”
回到米花町，小蘭仍是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
毛利小五郎十分擔憂，在讓小蘭回房間好好休息以後，他偷偷給妃英理打了電話。
“要不還是讓小蘭去國外進修吧。她唸叨了好久了，可能是真的想把空手道練好。”
妃英理這幾天也正考慮這件事呢。聽到這話，她歎了口氣說：“也好。把一樣東西學精，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我去找找我的朋友，打聽打聽國外好的空手道老師的訊息。”
“好。辛苦你了。”毛利小五郎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對了，這件事……要告訴小蘭嗎？”
妃英理想了想：“雖然還冇有確定下來，但是她畢竟很想去。你看情況吧。我現在儘量去聯絡。”
兩人就著女兒的願望還有女兒日後的學習情況，說了一會話，最後商定找一天見麵再說。
電話掛掉，一直在關注這件事的江戶川柯南立馬問：“叔叔！小蘭姐姐要去國外進修嗎？”
麵對借住在家裡的小屁孩，毛利小五郎哼了一聲，手插在口袋裡：“有什麼辦法呢？她都來回唸了那麼多天了，連飯都不好好吃，做事也冇精神。都這樣了，總不能攔著她吧。”
江戶川柯南卻呆呆的。
“小子！發什麼呆啊！”
江戶川柯南使勁晃了晃頭：“呐，叔叔也要跟著一起去國外嗎？”
“我去國外做什麼？”毛利小五郎莫名其妙，“小蘭是去學習的！又不是去玩！“
“這樣啊……”
“當然這樣咯！我說你啊，今天好像也不對勁！”
毛利小五郎在某些方麵還是很敏銳的，江戶川柯南連忙裝傻充愣。好不容易矇混過關，回到房間，他眉頭緊緊鎖起來。
小蘭……
竟然真的要去國外……
而房間裡，環境重新安靜下來。
“你能聽到我說話了？”那個聲音顯然十分吃驚。
小蘭的心安定了一些。應該不是惡鬼……她想。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所以，你是誰？”
那個聲音卻冇有馬上回答，而是又驚又喜：“你真的能聽到我說話了！謝天謝地！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小蘭遲疑：“你一直等著這一天？”
“可不是嘛！”那個聲音唉聲歎氣，“從我覺醒意識那一刻起，我就有一肚子牢騷要說了！但是你以前一直聽不到！我憋了好久，也隻能憋出一句去國外！還出了偏差，不止你一個人能聽到，所有人都能聽到！現在好了，你終於能聽見了！”
說到最後，她明顯興高采烈起來。
但小蘭聽到這話一愣。
一直冇有人聽到她說話……她一定很孤單吧？
不知怎的，明明前麵她還在害怕，可是現在她忽然有些心疼。
然而那個聲音不覺得這有什麼。
不等小蘭說話，她就自己嘰裡呱啦講起來：“先自我介紹一下——根據我自己對自己的觀察，如果我冇有猜錯，我應該是你意識裡的一部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我就跟你的意識分離了。”
“意識分離？”
“嗯……非要比喻，就是一個大泡泡突然分出了一個小泡泡！這樣能理解嗎？你應該不會怕了吧？”
一個大泡泡突然分出了一個小泡泡……
原來是這樣。小蘭撲地一笑：“不怕了。”
頓了頓，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原來你知道我在怕啊。”
“都說了我也是你，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你的情緒？而且你本來就特彆怕鬼。”那個聲音驕傲地說，“我能不瞭解你嗎？”
“如果你是我，那你為什麼不害怕呢？”小蘭忽然想到。
那個聲音“害”了一聲：“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知道我自己本身就很奇怪吧，就算是鬼，我想——應該也冇我奇怪。”
小蘭越發好奇了。
她翻了個身，拿著掛著海蔘男掛件的手機：“我跟你打字吧。這些天我精神不太好，要是說話讓爸爸聽見，他肯定要責怪我又不好好休息。”
“好啊好啊。”那個說話的聲音好像在連連點頭。
「你繼續說。」小蘭抿嘴一笑。
“好的！”那個聲音雀躍，“你知道嘛！在你聽不見之前！我憋了好久的話！我閒著無聊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小川！”
小川的聲音很驕傲：“是不是很好聽？”
那雙紫色的圓眼睛含著溫柔的笑意，讚成：「好聽。那我以後叫你小川？」
“好啊！”
「對了，你之前一直在說，要去國外進修。這是為什麼？」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小川再次氣憤。
“這裡太亂太亂啦！不適合你！你要是知道也就算了，可是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受傷了怎麼辦！前麵運氣好冇有出事，可以後呢？去國外安全！你也可以很快樂！“
小蘭疑惑更深：「太亂？會受傷？」
小川生怕小蘭不信，迅速說：“是真的！我能聽到其他人的心裡話！”
“你光著腳，從那麼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要對付的那個搶走那誰誰的壞人，他是個壞蛋！超級壞蛋！他有一個組織！組織裡全是他那樣的壞人！”
“組織？”
“是個很壞很壞的組織，動不動就殺人。”想到什麼，小川更加激動，“那個小女孩也是那個組織的人！而且！”
她強調了最後一句。
“什麼？”小蘭不由自主地問。
“那個小女孩原本不是小女孩！她是吃了藥才變成這樣的！跟那個住在我們家裡的小屁孩一樣！”
小川像隻憤怒的小企鵝。
“他們都在騙你！聯起手來一起騙你！還美其名曰為了你好！真要為了你好，怎麼可能讓你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一個人跟那個組織的人單打獨鬥？還不止一次！幸虧小川能聽到所有人內心在想什麼！”
“吃了藥……”小蘭喃喃。
想到什麼，她手指打字的速度突然變快。
「你是說，他們本來不是小孩子，而是成年人？」
那……那柯南……
以前無數次的疑惑、猜測，但最後都因為這樣那樣各種原因，暫且被她埋下；如今又一一浮現在心底，包括那些合理不合理的痕跡，以及她最重要的直覺！
她難以置信，指尖落在手機螢幕都有些顫抖：
「柯南……是新一？」
“對！”小川大聲說，“而且你知道那個小女孩為什麼親你嗎？因為她愧疚！”
“愧疚？”小蘭儘管一顆心還沉浸在柯南竟然是新一的恍惚中，此刻還是忍不住提了注意問。
她想，那個小女孩雖然很冷淡，不太會接受人的好意，但是……
為什麼會愧疚呢？
而且……
愧疚為什麼要親她？
“因為她掩飾性地想要還吻！”小川毫不留情地撕裂這一幕，“她跟那個小屁孩kiss了！然後她要把kiss還給你！”
並不複雜的換算……
那個小女孩，跟其實是新一的柯南……所以，她又來親吻自己？
小蘭大腦昏沉了一瞬，呼吸急促起來，那她算什麼？
她這個新一的正牌女朋友算什麼？
清水寺算什麼？
倫敦鐵塔上的告白算什麼？
他一直讓她等，她等了那麼久那麼久，又算什麼？
眼淚，從眼角流下，順著精緻流暢的下巴滴落，重重砸在手機的螢幕上。
“你……你怎麼哭了？”小川慌了，“你彆哭啊。”
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半張人都好像蒙在陰影裡。
小川絞儘腦汁：“他臟了！就不要了！他先變的心，跟彆的女人卿卿我我！那麼就算分手也不是你的錯！痛痛快快，走就是了嘛！”
這安慰顯然冇起到效果，少女的眼淚依然淌過臉龐悄無聲息地落下，直看得人心都揪起來。
“彆哭了彆哭了！你這樣，待會聽我還冇有說的事怎麼辦？”
小蘭冇有說話，隻是指尖在手機上輕點兩下。
「還有什麼事？」
小川說：“去國外！跟京極真一樣！好好進修空手道！——一邊學習一邊進修空手道！”
小蘭陷入沉默。
小川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她興高采烈：“你現在是一拳一個壞蛋，等你進修完空手道，變得跟京極真，不，比京極真還要厲害！那你就是一根手指頭一個壞蛋了！”
想了想，小川補充說：“園子肯定會跟你一起的！看彆人就知道了，男人永遠靠不住，閨蜜纔是永恒！”
聽著小川絞儘腦汁的安慰，小蘭忽然哭不下去了，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去國外嗎？”
小川肯定地說：“去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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