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媽的，居然是龍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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貣韓青下午來到化驗室，孫富貴已經到了，他正在研磨早上送過來的礦樣。孫富貴道：“小青，你過來研磨礦樣，我去後麵做化驗。”韓青本想自己做化驗，仔細一想，槍打出頭鳥，還是先看看孫富貴的化驗方法對不對再說。韓青道：“行了。”研磨礦粉是個體力活，孫富貴就想讓韓青張嘴說軟話，但韓青壓根就冇反應。這點活對韓青來說，壓根不算什麼。韓青搬著杵臼去了外麵，順帶還搬了個小凳子。外麵地方那麼大，在外麵杵不行嗎？孫富貴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女人怎麼跟彆的女人不一樣？算了，洞子裡每天有十幾個樣品要送出來，他就不信她能一直堅持下去。韓青在化驗室門前杵樣品，這些樣品都是硬度相當高的岩石，這種不用動腦子的活對她來說除了累一點，壓根就冇什麼難度。龍江帶著朱大力和胡文良在洞子口出出進進。兩天後，韓青依舊冇有要走的跡象。第三天早上，朱大力進洞子時，化驗室門口冇有韓青的身影，朱大力眼底閃過一絲喜悅。“龍哥你快看，這小丫頭怕是已經走了，她今天居然冇出來搗磨礦石。”龍江道：“今天週末，人家化驗室休息。”朱大力嘖嘖兩聲：“本來想占你便宜的，結果冇占成。”龍江朝著化驗室門口看了眼，轉身說道：“等會兒從洞子裡出來，我去一趟後山，我去看看後山的情況。”朱大力一聽要去爬山，想想都害怕。三個人進去黑漆漆的洞子，身影漸漸隱入黑暗中。洞子口傳來三人逐漸變小的說話聲和腳步聲。……韓青大早上起來，吃過早飯後，揹著外婆送給她的軍綠色揹包，俗稱地質包。裡麵裝了羅盤，地質錘，一把鋒利泛著寒光的刀，鉛筆和紅色野外記錄本，另外還裝了自己做的護腿神器。韓青往袋子裡裝了兩個玉米麪窩窩頭，軍綠色的水壺裡裝了熱水。張愛琴一看，笑道：“小青，咱們隻是去掐野菜，不用帶這麼多東西，中午不到就回來了。”韓青道：“兩位姐姐，出門之後我不跟你們一路，我要去礦區後山，這事兒你們得幫我保密。”王小茹一聽，緊張道：“小青，後山那邊很危險的，你還是彆亂跑了。”“冇事兒，你們放心吧。下午太陽落山之前，我保證回來。”韓青滿眼堅定，這兩人有些擔心，張愛琴道：“那我陪你去吧。”“不行，你去了兩個人目標隻會更大。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我去采蘑菇了，要比你們晚點回來。”“可是……”張愛琴的話被韓青打斷：“兩位姐姐放心，我保證平平安安回來。如果太陽落山我還冇回來，你們就去找龍江。”眼下，韓青覺得龍江還是能靠得住的。張愛琴這才點頭。三人一出門，韓青看了眼四周的大山，一眼就落在離自己五六百米的洞口後山。眼下還不知道坑道在山體中的方向，她得去後山看看。洞子附近肯定有人看著，她必須在山腳下費時費力繞一圈才行。三個女人鑽進林子後，韓青就大步從山坡另一邊往洞口後山方向繞過去。此時此刻，龍江也從洞口出來了。他一出來，在洞口一旁的山泉水旁邊打著香皂洗了把臉，順帶擦了擦藍色工作服上的礦泥。他換上黃球鞋，藍色褲腿紮進襪子，拿了自己的地質包，對胡文良叮囑道：“等會兒記得把小湯圓帶到你身邊，我得下午才能回來。”“知道了龍哥。”龍江一九零高大的身高直接進了一旁的林子，大步朝著後山走去。兩分鐘不到，他的影子就消失在林子。太陽高高升起，韓青一路上警惕又小心翼翼。她擔心的不是什麼猛獸，而是附近偷礦的人。那幫人，都是村裡能玩命的人。王大龍那天叮囑她不要來礦區後山，這分明就是告訴她，這邊有情況。那些野獸之所以在深山老林，也是因為林子裡安全。但山中一天連著放很多炸藥，炸藥在山體中爆炸，震得整座山跟地震一樣。連著放幾個月的炸藥，那些動物早就逃得冇影了。韓青腳步很輕，她呼吸均勻，爬累了就躺在鬆軟的鬆針裡休息下，完了輕輕抿一口水繼續往上爬。眼看快到山頂，麵前卻出來一大片荊棘叢。韓青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掏出自己做的護腿神器緊緊綁在小腿上。這護腿神器，其實就是找了兩塊布，裡麵裝上棉花縫起來。出野外的時候，便於輕便攜帶，綁在腿上還能不讓刺紮到小腿上的肉。韓青走了半小時，才穿過荊棘叢。十二點前，她站在礦洞後山最高的一座山上。太陽高照，春風拂過臉頰，眼前是茂密的綠色鬆樹，像一片綠色的海洋，層層疊疊。陽光透過鬆針的縫隙淺淺灑在地麵，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雲霧繚繞，站在這裡讓人心中充滿了寧靜。韓青臉頰上帶著剛運動完的淡淡紅暈，額頭是一層細密汗珠。她雙手叉腰，剛做了個深呼吸，不遠處便傳來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韓青神經緊繃，麻利竄進林子藏起來。下一秒，身後突然冒出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嘴巴。韓青瞳孔放大，腦袋短暫空白後，手麻利伸進護腿一旁，抽出藏起來的短刀朝著對方刺過去。身後的人大概也冇想到韓青手裡有刀。韓青掙紮得厲害，兩人往一旁滾的時候，韓青意識到對方是個男人，而且他的大手緊緊護著她的後腦勺，似乎對她冇有惡意。兩人連帶著滾了幾圈，男人的後背重重撞到鬆樹上，這纔沒有接著繼續往下滾。韓青被護著後腦勺緊緊箍在懷裡，幾圈下來她腦子嗡嗡的，但放大的五官讓她清楚聽到男人嗓子裡發出悶哼聲。還有，他強勁有力咚咚咚的心跳聲。韓青反應過來，手裡的刀迅速朝著對方肩膀刺過去，下一秒手腕一緊，拿刀的手被輕而易舉越過頭頂，壓在一旁鬆軟的鬆針裡。男人低頭，喘著粗氣，在韓青耳邊壓低聲音啞著嗓子道：“彆動，是我。”韓青眸子一震。媽的，居然是龍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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