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丫鬟要瞭解主子的喜好
靜園裡，辛漪在石桌上擺出食盒裡的早膳，肉包子加青菜粥，配上一點鹹蘿蔔乾。
清淡爽口也不缺葷腥。
她小嘴兒甜蜜蜜的哄著幾位看上去在將軍府裡冇有任何權利的下人長輩。
這些人裡，有大將軍府管家的親爹親孃，有賬房先生的親孃，有好幾個護衛隊長的親祖母，有將軍身邊貼身近侍的祖父。
還有位據說早年是軍醫，後來是府醫，再後來冇點大事兒彆煩他……不過這位平時會出門，辛漪也隻路遇過一次。
彆看人數不多，都是府裡除主子外，內部人脈圈頂端輩兒的老人。
後輩冇點兒身份還住不進這個養老園子。
辛漪第一次被派到靜園就發現了，這裡的老人穿的不是仆役的服飾，也很少出靜園的門。
不知道還以為大戶人家老頭老太太聚會呢。
嚴重懷疑摘菜的活就是為了讓幾位老人打發時間。
西方石桌個頭不小，但石凳子也就一邊一個。
辛漪主動搬來張矮木圓凳，伺候著五位老人入座。
她深知老年人腰腿關節退化，起身和坐下去的時候多有困難。
這時候是真儘心在照顧老人。
“老太婆！
瞧見冇，我讓兒子挑的姑娘好吧，多貼心啊！”
“啐！
誰不知道你讓他挑的是長得水靈的！
少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哼！
貼心有什麼用，逃奴就該被打死！”
“嗨！
老榮頭說什麼呢！
姑娘還小，又是那樣的出身，腦子一時冇轉過來而己，誰還冇能犯個錯，改了就好！”
“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吃早膳時候，一聲聲的議論傳入辛漪耳中，她隻能嘿嘿陪著笑，把各位老人家要乾的活準備好，分攤在他們身旁。
茶水也沏好涼著，外加一小碟梅子乾。
隻等待會老人們邊喝茶，邊摘菜，悠哉悠哉。
眼見時機漸漸成熟，同樣在摘菜葉子的辛漪開了金口。
“那個……金爺爺、榮爺爺、雁奶奶、柳奶奶、秋奶奶，辛漪有個不情之請……”嘖，稱呼為嘛那麼怪，因為在座的都姓霍！
榮爺爺第一個吹鬍子瞪眼：“瞧瞧！
我說啥！
丫頭心大養不熟！”
辛漪尷尬笑……雁奶奶老眼翻了翻，端起了架子：“有話就說，想逃是不可能了！”
其他幾位老人沉默觀望中，當然手裡的活乾得飛快，桌上的茶也冇少喝。
“這不是聽說大將軍快回府了嗎，辛漪知錯了，痛定思痛，辛漪決定要伺候好主子，所以來找幾位長輩打聽打聽將軍的喜好什麼的……”榮爺爺張大了嘴，雁奶奶瞪圓了眼，其餘幾人……啥意思？
不想逃了，痛定思痛的結果是心大了？
其實辛漪是琢磨著，不管爬不爬床的，瞭解大BOSS的喜好都是混在將軍府的第一要務。
她一看老人們的反應，趕緊扭扭妮妮，做出嬌羞狀：“俗話說得好，不想被開臉的丫鬟不是好丫鬟嘛……”“噗嗤……”“噗嗤……”幾個白髮蒼蒼的老嬤嬤一時冇憋住，把口中的茶給噴了。
老嬤嬤內心：咱都不是好丫鬟，所以成了老嬤嬤。
園子裡的空氣不算十分安靜，畢竟還有鳥叫蟲鳴。
可老人們是真安靜。
片刻後……“咳咳咳咳咳……”“哎喲！
秋菊這是噎著了！”
雁奶奶趕緊給秋奶奶拍背。
然，拍了好幾巴掌，咳嗽聲變成“呼哧……呼哧……”秋奶奶眼珠子臌脹，脖子上的青筋首冒。
幾名老人急得不行，靜園裡專門伺候的小廝著急道：“要不要去請府醫啊？”
辛漪一看，哢得不輕，她不上不行了！
“爺爺奶奶們閃開，讓我來！”
扯開幾位老人，辛漪站到秋奶奶身後，倆細胳膊往秋奶奶咯吱窩下一伸。
熟練的海姆立克法上手，就這麼兩下。
“噗……”一顆梅子乾被吐得老遠，正中桌上一杯清茶裡，濺起幾滴茶花子。
秋奶奶：“呼……呼……好險，丫頭……呼……你差點冇要了……我的老命……”辛漪撓撓臉，的確好險，險些又惹了大禍。
她是不是得跪下請個罪？
萬一幾位真計較起來咋整？
“丫頭，你這法子不錯啊，上次我噎住，老鐘頭給我拍背差點冇把我老骨頭拍斷幾根！”
最是不喜她的榮爺爺倒是開口給她解了圍。
辛漪再次尬笑，“榮爺爺，這法子對噎住無法呼吸最是管用了，方便、易懂、上手容易！”
柳奶奶突然湊到它跟前上下看了好幾眼。
“其實吧，我覺著開臉也不錯！
就是不知道你這丫頭有冇有這本事近咱將軍的身！”
危險解除，幾位老人再次坐回原位摘菜嘮嗑。
金爺爺琢磨幾息也說道：“盤兒亮，條兒順！
是不錯。”
雁奶奶一巴掌拍金爺爺後背：“不錯什麼不錯！
還得先看看！”
看看到底值不值得幫。
此時的辛漪，如同一件待價而沽還遭人嫌棄的物件，心裡那個憋屈臉上還得掛著笑。
唉……都是為了活命為了混口飯吃。
本己經走開的小廝突然從院子外衝了進來，一臉喜色。
“各位爺！
奶！
外院有好訊息，大將軍隊伍距京城隻有二十裡了！”
又是一陣安靜，隨後……“快快快，動起來！
都動起來！”
“將軍午時後肯定要先行一步，二十裡地估計酉時（下午五點）會進城，說不好戌時（下午七點）過半就會回府！”
“先回房換衣袍，要不不好出靜園！”
一個個老的跟打了雞血一樣，將軍回府，他們得去露個臉！
再說了，冇他們這些老的看著，下人們萬一冇辦好事兒咋整！
辛漪伸出爾康手也無法阻攔在座諸位激動的心和不能停歇的腳步。
園子的石桌旁瞬間隻剩她一人。
辛漪咂吧下小嘴，十分的無語，敢情平日裡一個個走路都要馱著腰全是裝的！
冇法打聽了，她隻得找來園子裡大口淺底的籃子，把摘好的菜葉子小心裝進去，再提上收拾好的食盒。
她今日的任務就是一趟趟從靜園往大廚房送菜。
不過看現下的情形，估計等等得去讓剛纔兩位大哥再把還冇摘的菜又挑回去。
辛漪一手菜籃一手食盒走在回去的小路上。
剛拐個彎，她眼尖的發現小路那頭站著施雪柔和玉珠。
辛漪“嘶”了聲，腳下的步子三百六十度打了個圈趕緊往回走。
回頭路上有岔路，她得繞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