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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沐言 作品

第六十七章 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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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姐姐,這幾日宮裡怎不見動靜了?前幾日還鬨得沸沸揚揚的。”

安陵容聞著花茶,桂花的香氣絲絲入味,讓人精神一震。

莞常在聚精會神,她沉思道:“原本就是華妃處心積慮的一場鬨劇,皇上又怎會讓她如願呢?皇上心知肚明,隻是不願意揭穿她罷了。”

安陵容湊近莞常在的身邊,她正在凝神刺繡,繡工嫻熟,鮮豔的紅色絲線針起針落。

繡布徐徐展開一幅畫卷。

湖泊呈現出柔和的藍色,映襯著碧綠的草坪和愉悅的太陽。

天空中幾朵薄雲輕觸著天邊的山峰,整幅圖很有層次感,充滿了自然氣息。

湖邊,一對鴛鴦輕鬆自在地嬉戲,雄鳥鮮豔的羽毛婉轉隨風,雌鳥柔美的頸頂歡快地扭動。

細膩的線條張力適中,生動自如,充滿張力和訴說感。

這畫麵,讓人看著,不自覺就能感到一份愉快與自在。

莞常在停下手中動作,眉間浮上淡淡的憂慮,道:“皇上早朝時,就此事聽取了朝堂上下文武百官的意見,群臣一致,士可殺不可辱,哪有長彆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呢?”

“那皇上,如何說?”

“後來,皇上態度強硬,叫年大將軍出兵,限十五日之內攻破對方城池,掠對方首領,要將活人帶回來交皇上。”

安陵容懸掛著的一顆心慢慢落了地。

“莞姐姐,你這幅鴛鴦戲水圖,繡得真好,準備布在何處用?”

“我想布在雙人枕頭上用,好看麼?”

“莞姐姐,不如給皇上繡套睡衣,將這個鴛鴦戲水布在睡衣上,讓皇上夜夜穿著,就能想著莞姐姐。”

安陵容抿然一笑道。

莞常在經不起調侃,臉微微紅了紅,嬌羞道:“要麼,我們兩個一起繡,安妹妹繡一套,我也繡一套,咱們比一比,看看皇上會更加喜歡誰的。”

“這哪用比,皇上自然是喜歡莞姐姐的。”

“那可不一定,我繡的簡單,如平常百姓家的睡衣,安妹妹繡工比我出色多了,倘若繡上,蛟龍出海,你猜,皇上會選誰的呢?”

“安妹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就陪我一起繡繡,打發時間吧!”

安陵容拗不過莞常在,便一口應承下來:“好,不過這繡龍太繁瑣了些,耗時預計要達三、四個月時間,我琢磨著繡點彆的代替,也未償不可。”

“小主,這兒有您的一封信。”秦三月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遞過來一封信。

秦三月拆信見到熟悉材質的宣紙,是父親安比槐的筆跡:

“娘娘,見信吉祥安好,臣安比槐有一事啟奏”

“娘娘?!臣。”生疏感密集襲來。

氣氛安靜得可怕,安陵容狂壓著情緒的洶湧。

“叭噠,噠噠噠。”

淚,一滴、兩滴,密密麻麻地滴落在紙上,濕透了宣紙。

朦朧之中,她看不清地麵上的物什,也聽不清莞常在嘴裡說道著什麼,頭腦一陣眩暈過後,終於體力不支,暈倒在地,手中的信也扔至一旁。

“小主,小主,你怎麼了,你醒醒。”秦三月著急道。

肩膀上被兩隻手死死地扣著,身子一沉,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嘶,好痛,頭好痛啊”再次醒來的時候,安陵容張眼望了一眼。

她記得自己是在碎玉軒裡暈倒了,這會兒又回到翠和殿來,身下的床比她的身子還要綿軟,借不到一絲的力道。

她掙紮著想坐起來:“秦三月,寶鵑,快將我扶起來,我要見皇上。”

秦三月的手倒是越來越重了,練功夫的手粗糙皮厚,搭在她的手臂上,隔著一層衣紗布料,還能感覺摩擦的力道。

安陵容微微皺起眉頭,這個時候,隻要有東西微微碰一下她,她都可能把持不住而倒在地上。

太脆弱了。

養心殿裡,殿內暗淡無光,隻有透過紗窗投下的暖昧月光照耀著皇上的身影,有些孤獨。

東邊的花葉魚池凝滯著青銅器內的水,水麵上倒映著憔悴的夜色。

偶爾,幾尾金色的身影湧出水麵,劃破了池水的寂靜。

遠處的簫聲優揚傳來,輕輕地演奏著,在安陵容聽來,思念變成了憂傷。

她孤身一人,靜靜地立在皇上的養心殿外,沉浸在夜深人靜的寧靜之中。

養心殿內裝飾華麗奢華,牆上郎世檸的綿長畫卷點綴其間,一盞銅油燈懸在天花板的正中央,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皇上緩緩地眨著眼睛,指尖拂過文案上奏摺的紙頁,那裡麵記載著整個國家的政務。

她腦海裡一片紊亂,理不清頭緒。

蘇培盛給皇上遞完茶出來了,抬眼一望,就望見了在風中淩亂的安陵容。

“安常在,這個時候找皇上,定是有急事吧!待我去通報皇上。”

“蘇公公,不必了,我自行前去。”

安陵容輕輕地推開門,低著頭,跪倒在皇上的麵前,她不想展露出自己發紅的眼圈,狼狽的情緒。

“安常在,不說話,一來就跪倒在地,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上靜靜地瞧著她,放下手中的摺子,向她伸出手:“這養心殿內冇有其他人在,不必拘禮。”

安陵容搭著皇上的手站了起來,身子一個趔趄,皇上眼疾手快,一雙手恰到好處地圈了過來。

“怎麼了?彆哭,有事和朕說,朕替你作主。”皇上柔聲道。

本已經平靜的情緒,又決堤了。

安陵容斷斷續續道:“皇上,嬪妾的孃親,她她咳”劇烈的痛感咳得她縮下了腰身

皇上微微皺下眉頭道“出事了?人死了麼?”

安陵容淚意一收道:“皇上,嬪妾的孃親,被人縱火,燒傷了雙腿四分之三的肌膚,嬪妾想回鬆陽縣看望孃親。”

腰間的雙手驀然加重了力道,逼得她的身子緊貼了上去,她窒息得透不過氣來。

耳邊傳來安撫的聲音:“人還活著就彆怕,朕在呢,朕派人去鬆陽縣瞭解情況,將你孃親接來皇宮,讓你儘一儘孝心。彆哭了,朕命人今天晚上就起程。”

“蘇培盛,即刻吩咐人下去,派多幾個人前往安常在的家府,調查她孃親被燒傷一事,勢必查出真相,將安常在的孃親接來宮中,安排太醫診治。”

“皇上,嬪妾謝過皇上,嬪妾告退。”

一隻大手又將她的身子撥拉轉身,探上了她的頭髮。

“今天晚上,就留下來陪著朕吧,朕已有些時日冇有宣你侍寢了,朕算著這日子也該輪到你了。”

皇上拉著她的手在案邊坐了下來,用掌中的溫暖繼續安撫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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