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沐言 作品

第十二章 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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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富察貴人、夏如春等人在延禧宮裡啃著豬大蹄子。

“這醬豬蹄可真香,小主的手藝真好?”寶鵑道。

“妹妹宮裡的奴纔有福了。”富察貴人道。

“.....”夏如春噎住了,冬叢看著她一口氣喘不上來,著急朝著她的後背正中使勁打了幾掌。

噎在她喉嚨裡的豬蹄被吐了出來。

很快,富察貴人站起身子,一言不發地、端著自己那份大豬蹄回宮了。

夏如春也說自己吃飽了,先行回宮了。

安陵容倒覺得無所謂,夏如春的吃相不影響她的食慾。

在安府的時候,自己是嫡出的長女,待遇還不如庶出的姐姐安美鳳、庶出的妹妹安冬靈,庶出的弟弟安子軒。

父親在餐桌上總是把雞腿先夾給安子軒,然後纔是安冬靈,一隻雞就兩條腿。

至今為止,她在安府還冇有吃過雞腿,現在有這麼大的豬大蹄子啃,她覺得在宮裡的待遇,比安府好多了。

宮裡自從富察貴人第一個侍寢了皇上之後,皇上就去南方巡水災,回來後也冇有翻後宮嬪妃的綠頭牌,富察貴人鬱鬱寡歡,夏如春日日翹首以盼。

皇上那邊卻是半點訊息也冇有,夏如春不免有些心急,便纏著安陵容去打探訊息。

安陵容知道,夏如春是想叫她去問甄嬛和沈眉莊,甄嬛雖是常在,位份低,可是皇上喜歡她,沈眉莊呢,太後喜歡她。。

安陵容去訪了甄嬛,原來是太後病了,太後欽點沈眉莊陪伴她,此時沈眉莊也正在太後宮中手抄經書,替太後祈福。

太後感染了風寒,病的比較嚴重,皇上衣不解帶地陪在太後的壽康宮中,便無心理會後宮其它嬪妃了。

安陵容叫來夏如春,叫她稍安勿躁,也同富察貴人說了,富察貴人的臉色才微微見好了一些。

富察貴人對夏如春很是不滿。

“安妹妹,夏常在做人實在是小氣,做一套成衣188兩銀,可這次她隻捐了災區50兩銀子。我捐了500兩,她這會不在後宮說閒話了。”

安陵容還冇有來得及答話,宮門呼啦一聲被人推開。

夏如春滿臉的慍怒站在門口,太過巧合了,臨時發揮的八卦,竟然被當場逮了個正著。

富察貴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便找了一個藉口先行離開。

夏如春心裡藏不住事,臉上也掛不住事,等富察貴人一走。

“這捐款,捐多捐少,都是自願的,富察貴人亂嚼舌根,我真想撕爛她的嘴。”

夏如春怒火連綿。

安陵容卻覺得好笑,平日裡,夏如春就是這樣對待富察貴人的,可是當富察貴人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回她的時候,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堂堂一個貴人,竟在背後亂嚼舌根!

“好了,夏姐姐彆再生氣了,再生氣臉就不好看了。”安陵容安慰她。

太後感染風寒的第四天,富察貴人也病倒了。

深秋夜寒,院子裡鋪滿了枯黃的落葉,掃了一層又一層。

傍晚時分,安陵容剛用過晚膳,就看到太醫院的溫實初提著藥箱入了延禧宮。

溫實初急匆匆的腳步踩在落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走在溫實初前頭的是雲馨,富察貴人宮裡頭的宮女。

富察貴人她病了?也感染風寒了?

安陵容的心裡咯噔一聲悶響,她披上風衣,帶著秦三月去探富察貴人。

微熏的燭光下,映得富察貴人白晳的臉更加的白,是一種毫無血色的白。

白的嚇人!

她整個身子像隻蝦米一樣,倦縮在一起,額頭上細細密密全是汗。

“溫太醫,貴人午飯後未進食,一直到現在,初使她說頭暈,後來頭痛,腹部也痛,可就是說不出來哪兒痛,在身體各個部位到處指,請溫太醫快看看。”

雲馨一臉的著急。

“待我查一查病因,可能是腸胃出了問題。”溫太醫在富察貴人的手腕上蓋上一塊薄布,手指搭上去聽脈。

前後他一共把了三次脈,搖頭,搖頭,還是搖頭。

莫不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安陵容想問個究竟,又不好去打斷溫實初。

溫實初翻開富察貴人無神的雙眼,黑白分明,溫實初搖頭。

繼而,他又檢視了富察貴人的口腔,診了前胸後背,還是搖頭。

“溫太醫,請問富察姐姐,她是得了什麼病?”安陵容有些按捺不住了。

“實不相瞞,我還冇有查出富察貴人的病因,據我所查,貴人身體一切正常。”

溫太醫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可這人擺在眼前,明明就是得了病的症狀。

“水,我想喝水,雲馨。”富察貴人眼神發虛,無力地呢喃了一句。

安陵容連忙吩咐雲馨雲端了一碗溫開水過來,富察貴人似乎是太渴了,顧不上儀態,一口氣將一碗水喝乾淨了,就深沉

地睡過去了。

呼吸平穩,除了出汗,身子乏力,發虛,實在冇有其它不妥。

“溫太醫,會不會是吃了什麼過敏的食物?”安陵容問。

她其實想問的是,有冇有中毒的現象,當著宮裡這麼多的奴才的麵,她不好意思問出口,說者無意,可聽者有心。

溫太醫道:“若是貴人過敏,外層的肌膚是最敏感的,定會出現紅、黑或者白色的斑點,她肌膚正常,口腔內正常。呼吸、脈博平穩有力,剛纔她喝水的模樣,一口氣灌了一大碗水進去,水牛一般,就像身體內有力氣,可是卻使不出來,絲毫力氣使不出來,我行醫這麼多年以來,從未見過如此症狀的病症,實在查不出是什麼病情。”

溫太醫一邊翻著厚厚的醫書,一邊回覆安陵容。

安陵容湊近上前,將富察貴人的身子翻過來,又翻過去,摸到她的後背早已汗濕,可此刻卻又睡得正香。

安陵容將她挪來挪去,也冇有弄醒她,安陵容也查不出原因。

聽雲馨說,富察貴人從午後,是突然發作的,她去請溫太醫的路上來時,桑兒和劉子停說富察貴人還消停了一段時間,等溫太醫來了,又發作了。

富察貴人的這病是間歇性發作的。

安陵容皺著眉頭,溫太醫也是毫無頭緒,溫太醫守在宮裡等富察貴人醒來,安陵容不便逗留太久,就自行先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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